第六章 秦军悲歌（6 / 56）

良久，终于议决个续行总方略：兵锋不变，平定赵地后无论王离赞同与否，立即西进咸阳诛灭赵高废黜胡亥重新拥立始皇帝后裔！为求慎重同心，章邯修就-件密书，连夜派亲信司马飞送九原。章邯在书中坦诚备细地叙说咸阳陡变，也说自己本部议决方略，要王离慎重斟酌：要否继续两军同心做最后搏？几日后司马归来，带来王离回书。铜管开，章邯三人便是惊。这件回书是方白帛，上面几排已经变成酱紫色血书大字——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九原军矢志不改，但听老将军号令

“好！少将军同心，大事堪成也！”

章邯三人得王离血书回应，时精神大振，当即平静心神，开始全力运筹。章邯搜罗出军中所有熟悉咸阳官署军吏司马，派司马欣秘密统领，立即开赴咸阳开始独恃实际军务筹划。章邯给司马欣方略是：凡事皆找各署实权大吏实在解决，不管有没有皇帝诏书或大臣认可，先做再说。遇有对朝政愤然老吏，立即着意结交为举事内应。如此月余之后，居然办成许多原本以为不可能难事。及至赵高接任中丞相，指鹿为马丑闻传遍朝野，章邯军实际筹划已经只剩下最后件大事：如何向王离拘九原军接济粮草？

列位看官留意，此时天下大乱已经年有余，复辟乱军割据称王已有相对根基，秦政之实施与秦军之后援已经远不如当年顺畅。依据秦政现实，九原大军粮草辎重此时由九原直道输送，也就是以关中北部为起点直达九原。二世胡亥即位后工程大作，关中粮草屡屡告急，向九原输送也便有种种名义削减，远不如当年丰厚及时。若非始皇帝时期相对囤积，只怕九原大军早已粮草告急。再则，九原军南下邯郸巨鹿战场，仅驰道距离也在千里之上。以“千里不运粮”古谚，若王离大军由九原携带粮草南下，或由九原大营征发民力输送，事实上都很难做到。则是浪费太大，九原粮草经不起如此折腾；二则是在赵军截杀危险之下王离军行进掣肘，大大影响战力。而章邯军则不同，由于是人人不敢阻挡平盗急务，中原各大国仓几乎是全力就近输送，是故粮草之便远过九原军。此时，章邯所要解决难题，便是如何确保中原粮草输送王离军？所谓难题，难点在两处：则要粮源充足，二则要确保不被山东乱军截杀。

对于天下粮源，职任少府章邯很清楚：当时能举承担四十万大军粮草者，非敖仓莫属。其余国仓不是过远便是太小，不足以如此巨额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