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凡军政大事,悉听大将军号令。”说罢便再也不抬头。蒙恬深知扶苏心病,却又无法明彻说开。其间顾忌,是必然地要牵涉皇帝,要牵涉帝国反复辟大政,甚或要必然地牵涉出储君立身之道。凡此等等,无不是难以说清话题。蒙恬纵然心明如镜,也深恐越说越说不清。毕竟,蒙恬既要坚定地维护皇帝,又得全力地护持扶苏,既不能放弃他与扶苏认定宽政理念,又不能否定皇帝秉持铁腕反复辟长策。两难纠缠,何如不说?
更何况,蒙恬自己也是郁闷在心,难以排解。
扶苏回咸阳参政,非但未能实现蒙恬所期望明立太子,反而再度离国北上,蒙恬顿时感到空前沉重压力。其时,帝国朝野都隐隐将蒙恬蒙毅兄弟与皇长子扶苏看做党。事实上,在反复辟方略上,在天下民治政见上,扶苏与蒙氏兄弟也确实心。李斯姚贾冯劫顿弱等,则是铁腕反复辟与法治天下坚定主张者。以山东人士战国目光看去,这便是帝国庙堂两党,李斯、蒙恬各为轴心。蒙恬很是厌恶此等评判,因为他很清楚:政道歧见之要害,在于皇帝与李斯等大臣方略致,从而使统天下后治国之道变成不容任何变化僵硬法治。此间根本,与其说皇帝接纳李斯等人方略,毋宁说李斯等秉持皇帝意愿而提出这方略。毕竟,统帝国真正支柱是皇帝,而不是丞相李斯与冯去疾,更不会是姚贾冯劫与顿弱。皇帝是超迈古今,皇帝权力是任何人威胁不。你能说,如此重大长策,仅仅是皇帝接纳大臣主张而没有皇帝意愿与决断?唯其如此,扶苏政见被拒绝,便也是蒙氏兄弟政见被拒绝。蒙恬深感不安是,在皇帝三十余年君臣风雨协力中,这是第次大政分歧。更令蒙恬忧虑是,这分歧不仅仅是政见,还包括对帝国储君遴选与确立。若仅仅是政见不同,蒙恬不会如此忧心。若仅仅是储君遴选,蒙恬也不会倍感压力。偏偏是两事互为体,使蒙恬陷入种极其难堪泥沼。想坚持自己政见,必然要牵涉扶苏蒙毅,很容易使自己政见被多事者曲解为合谋;想推动扶苏早立太子,又必然牵涉政见,反很容易使皇帝因坚持铁腕反复辟而搁置扶苏。唯其两难,蒙恬至今没有就扶苏监军与自己政见对皇帝正式上书,也没有赶回咸阳面陈。蒙毅也样,第次在庙堂大政上保持最长时日沉默,始终没有正面说话。然则,长久默然也是种极大风险:既在政风坦荡秦政庙堂显得怪异,又在大阳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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