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第次,李斯双手揪光面前绿草,手指抠进泥土,放任着自己饮泣,将无尽泪水洒进谁也不会看见泥坑……若是皇帝与自己同心,李斯自信完全可以撑起皇帝身后任何危局,纵然没有扶苏这般明君英主,李斯也不会听任自己手谋划实施帝国新政走向毁灭!皇帝陛下啊,你为何突然变心性,从个大气磅礴帝王变得如此褊狭固执而不可理喻?上天啊上天,你是要秦政代而亡?果真如此,何须天降英才济济堂创出煌煌伟业,却又要教它突然熄灭?上天啊上天,你也不可理喻……
从平原津渡过大河,皇帝行营缓慢地推进着。
那时候,水势浩大大河下游不可能有如此长度大桥,要渡大河便得舟船之力。若是体魄健旺,渡河之劳自然算不得大事。然嬴政皇帝恰恰正在病势发作之期,又正逢夏日洪峰之时,渡河诸般艰难可想而知。过大河,嬴政皇帝病势便无可阻止地沉重。七月十三这日,原本预定要渡过洹水。可是,赵高对李斯传下皇帝诏令:歇息旬日,相机北上。从赵高愁苦脸色中,李斯觉察出皇帝有可能松动。陡然振作之下,李斯与杨端和亲自带着支马队,越过洹水漳水,踏勘周遭百里地面,最后选定在漳水东岸沙丘宫扎营驻屯,以使皇帝养息治病。李斯同时部署是:立即飞马咸阳,接太医令带所有名医赶赴沙丘;并同时派出百名精干吏员,分赴各郡县秘密搜求隐居高人名医,接来救治皇帝。李斯还有个谋划,只要皇帝稍见好转,他便自请回咸阳处置积压政事,以使皇帝能宣扶苏南来奉诏。
然则,李斯没有料到,情形又次发生变化。当李斯与杨端和飞马回到行营时,赵高正在丞相大帐前焦急地转悠着。见李斯下马,赵高过来拱手,拉着李斯便走。李斯惊问皇帝如何?赵高哭兮兮急迫道:“说不清说不清,丞相快走!”李斯心下沉,身汗水身泥土大步匆匆地赶到皇帝辒凉车前。片大树下,辒凉车车帘打开着,皇帝躺在车中榻上,片蝉鸣将闷热寂静树林衬托得有几分令人不安。
“陛下,老臣李斯参见!”
“丞相,”皇帝在两层丝绵大被下艰难地喘息着,“立即,回咸阳……”
“陛下!陛下说甚?”李斯时焦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立即,回咸阳。朕,错……”
“陛下!不可啊!”李斯骤然哽咽,扑到车前凑到皇帝头前低声急促道,“陛下病势正在发作之时,若再经颠簸,大险矣!陛下纵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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