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四起火焰飞动,依旧是没有个人说话。大臣们羞愧者,并非那些颂辞诗章为皇帝贺寿,而是那些颂辞诗章所赞颂者,无不将“四海统”作为至高无上功业,而皇帝却以为至大功业并非统,而在深彻盘整华夏,在文明再造,在河山重整,在天下太平。此等超迈古今目光,此等博弈历史襟怀,使大臣们心悦诚服又汗颜不止……
都城年节社火仍在狂放地闹腾,帝国所有官署却已经开始悄悄地运转。
弥天大雪没能阻止三公府快马轺车。旬日之内,李斯王贲冯劫便如流星般掠过所有军政官署,部署督导来年大事。三公如此,原本已纷纷放弃沐浴省亲吏员们更见奋发,大咸阳所有官署都昼夜进出着匆匆车马,公文书令随着漫天大雪源源不断地流向各郡各县,庞大帝国机器以前所未有效能启动。
二、决通川防疏浚漕渠天下男女乐其畴矣
班将军出身大臣也忙得连轴转。
皇帝年节大宴之后,从咸阳荡开盘整华夏长策伟略潮水般席卷新帝国广袤领土,南北东西无不激荡弥漫着亢奋新奇改制之风。皇帝又召三公小朝会,议决将盘整华夏诸般改制与工程,分作六大项,并同时确认领事大臣与臂膀人选;左丞相李斯总揽全局,郎中令蒙毅总揽后援各方,总归是力求效用卓著。
散朝之后,王贲特意邀马兴起来到治粟内史府。
王贲与马兴所领事项都与郑国相关,个总领道路整合,个总领沟洫整合。皇帝给两人派定臂膀大臣,却都是郑国。皇帝说法是:“老令既是水家大师,也是工程大师,治水开路都是军师。”王贲当场慨然申明:“老令是孙膑,王贲马兴是田忌!”路上将此话说,马兴连连拍掌,大赞王贲应对得当,王贲很是得意阵。就实说,两位侯爵大将都没如何看重此等疏渠筑路事,都以为率领几万大军与几十万民力开道通水还不是戏耍般。郑国闭着眼睛都能说清天下河渠,几条大路更不在话下,只要在地图上圈,哪到哪,两人便可以风风火火动手。
可到治粟内史府说,郑国却良久默然。王贲大急道:“你老令倒是说话也,你指哪打哪,何难之有哉!”郑国摇头笑道:“老夫何疑两将军也,老夫所虑者,此事至大,两将军,甚或皇帝陛下,却是太过操切。”马兴大惑不解:“不就疏浚河渠开通道路,究竟何难?”郑国道:“稳妥做去不难,太过操切便难。”王贲依旧云山雾罩,索性道:“老令便说,此事该当如何着手?”郑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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