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军状况,决然不能为国府所容。然则当此纷乱之时,成军各方皆大义凛然,全然不惧与官府抗争,各地官府自是不敢妄动。各方火急禀报临淄,丞相后胜又禀报齐王田建,君臣却都怕秦军未到便激发内乱而先自灭亡,只好派出密使多方斡旋,力图使各方相信王室,不要乱大局。对聚集临淄逃亡世族,齐王田建与领政后胜方也是投鼠忌器。最大担心,是怕这些流亡者变成亡命之徒,铤而走险地行刺权臣或作乱临淄,其时临淄城内数千军兵未必应对得汹汹流民。于是也只能多方斡旋,面答应斟酌发还流民财货,面拖延时日设法驱逐这些恨秦又恨齐祸根。如此来,任何方都仍旧在气昂昂行事,王室急书也好,丞相号令也好,都没效用,国事法度全然失序,朝局乱成锅粥。
许是天意使然。此年齐国又逢冬旱,整个冬日未曾下得场大雪,终日艳阳高照尘土飞扬,时有红霾黄霾笼罩临淄,动辄旬日不散。齐国本是天下方士渊薮,神秘诡异之学素有传统。遭逢如此天变,各式流言时大起,纷纷预言齐国久享隅之偏安康乐,而今必遭天谴,将有巨大劫难!流言弥漫,各地盗贼蜂拥而生,劫掠世族庄园封地事日日不断。朝野世族惶惶不安,面纷纷聚结私兵靖乱,面纷纷上书齐王坚请廓清乱民。后胜手忙脚乱,田建六神无主。左右思忖,君臣两人终是筹莫展。
“天欲亡齐,孰能奈何!”
田建两手摊,将国事全数交给后胜,再也不见大臣。
开春之时,顿弱齐国探报已经堆满秦王书房整整张大案。
二月初,嬴政与李斯尉缭通盘浏览顿弱所有上书,君臣致评判:下齐火候已到,只要处置得当,齐国完全可能不战而降。从大局着眼,蒙氏祖居齐国,蒙氏族至今在齐国尚有声望根基,蒙恬是决齐安齐最佳人选。然则,便在秦王书命已经拟就之时,九原传来紧急军报:匈奴单于大肆集结二十余万兵力于阴山南麓,欲图春季大举南下,北边危机刻不容缓!君臣连夜密商,嬴政最终拍案:“大秦宁可失之于统脚步稍缓,也不能失之于匈奴破华夏!蒙恬立即率军二十万北上!下齐之战,交王贲将军统领!”李斯尉缭没有丝毫异议,小朝会立定决策:蒙毅立即赶赴蓟城宣示王命,秦王亲自赶赴巨野泽部署蒙恬军北上。
嬴政赶到巨野泽幕府时,蒙恬正拿着斥候军报端详九原地图。
蒙恬对朝会决断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因为终可与匈奴大战场而大为振作。嬴政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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