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李信,老臣不以为坏法。”尉缭扶着竹杖颤巍巍站起来,“秦军新起,大将多为新锐。灭国之战,更是五百年未曾经历之存亡大战。军摸索而战,付出代价事属必然,偶有闪失更是在所难免。法以强国,法以爱民,此商君之言也。若败战必杀将,则将能几人存哉!将之不存,国何以强?民何以安?夫天下有战以来,若武安君白起之终生不败者,是为战神,万中无也。常战之将,胜多败少足矣!春秋之世,秦军东出大败,穆公不杀孟、西、白三将而最终称霸。今日秦国要统天下,岂能无如此襟怀也!”
“老国尉此论,诸位以为如何?”嬴政叩着书案沉吟着。
“国尉之论,臣等赞同!”举殿异口同声。
“好!”嬴政阵大笑,“陇西主将之所以未定,本王也是犯难。
可举底定大局!”
“将军悟性之高,老夫佩服也!”尉缭子不禁赞叹句。
“老臣无异议。”老丞相王绾表态。
“臣等无异议!”举殿异口同声。
“好!诸位既无异议,本王归总铺排。”嬴政再次离座起身,走到王台下羊皮地图前,“大兵压齐,由上将军蒙恬总率二十三万大军,月后开兵东进;追杀燕赵残部,由将军王贲率十万兵马开战,务求斩草除根!陇西反击,由员大将率八万铁骑,与翁仲将军合兵,务求战痛击匈奴西羌,安定西部!云中九原之防御北部匈奴,由蒙恬体处置。”
“陇西路,何人统兵?”老尉缭突然问句。
“陇西主将,容思谋几日。”嬴政似有所属又颇见踌躇。
“老臣直言,陇西将兵,莫如李信。”
尉缭声音不大,却使所有大臣将军都深感惊讶,偌大厅堂片寂然。须知秦国法度严明,李信败军之罪尚未论处,已经是大大地法外特例,若再任路统兵主将,任谁也不敢做如此想。当此之时,老尉缭竟能认定李信,实在突兀之极。然则,嬴政却似乎并没有如何惊诧,反倒是淡淡笑道:“老国尉,何以如此啊?”尉缭笃笃笃点着竹杖道:“李氏族,根在陇西。李信为秦军四大主将时,陇西李氏引为荣耀。李信统兵灭楚,陇西李氏几乎举族男丁入军;李信战败,陇西李氏则深感蒙羞,尝思雪耻。今陇西遭匈奴西羌劫掠,李氏族岂能不同心奋战?若得李信为将,岂非猛虎添翼!就事而论,李信为将,两大利:其,能于人民散居之地立定轴心大聚人心;其二,能于羌匈飞骑之前,大展李信铁骑奔袭战之长……”
“老国尉如此说,不怕坏秦法?”嬴政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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