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令说成,准成!”李斯更直接。
“公有此策,天下之幸也!”嬴政离案起身,对着史禄深深躬。
“史禄啊史禄,小子好命也!”骤然之间,郑国老泪纵横。
“君
看郑国,欲言又止。郑国笃笃点着那支永远替代手杖盈缩自如探水铁尺,走到地图前指点道:“凿渠通连湘离两水,难点便在这上下。湘水南去过山,这是上。翻过此山,地势又低,这是下。上之难,在水流攀高,否则无以成渠。下之难,在节制流速,否则无以行舟。史禄若不能攻克如此两难,老夫岂能举荐王前?实在说,史禄之法堪称水中圣手!”郑国从不轻言,今日如此推崇个后生,嬴政君臣不禁齐惊讶。
“老令褒奖,愧不敢当。”史禄连忙躬。
“真才自真才,无妨。”郑国点着铁尺杖,“你只明说,如何决此两难?”
“君上,列位大人,”史禄拱手道,“午氏族,原本楚国伍氏支。皆因湘水洞庭水患频仍,族自来在洞庭大泽与湘水两岸漂泊无定。期间,唯因水患频仍,族久欲迁徙岭南。终未成者,皆因大山横亘在前,湘水行舟无以南进,徒步跋涉又恐多伤老幼。故此,禄自少时,已对湘南地势多有涉足。后入南墨求学,禄专修治水之学,曾随老师多次踏勘湘水。那时,禄之梦想,为洞庭民众,亦为族人,拓南进水道也!奈何楚国分治,国势衰微,此等水事无法提及,方北上入秦……”
“史禄是说,他对通连两水久有谋划!”
满厅寂然,秦王君臣无不动容,郑国却昂昂句插断。郑国之意,要使秦王君臣明白史禄这段话本心,二要使史禄尽早切入正题。毕竟,所有话都可以相机再说,而秦王与如此几位重臣聚会决断时机却是短暂。史禄机敏干练,略为停顿,铁尺指点地图,干净利落地转向本题。
“上下之难,禄有两法决之。其,决上水之法为:在渠口垒石,为铧嘴之象,头锐而身厚。石铧深入湘水三十里,逆分湘水为两。如此可激六十里水势,使其压入渠口,水积渐进,故能循岩而上。渠道开凿,绕山而上,以缓其坡势,如此水可上也!其二,决下水法为:渠道不走直,以山势多为盘旋,以减其流速,使舟行平稳,建瓴而下!然则,如此两法,便要加长渠道,两水间二十余里,渠道却要百里之长!”
“此法如何啊?”郑国笑吟吟顿着铁尺杖。
“循岩而上,建瓴而下,好!”蒙武率先拍案。
“老夫不通水事,听着也扎实可行。”王翦舒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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