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效颦,滑稽也!荒谬也!可笑也!怪癖也!苏秦疲齐,是鼓噪齐王大起宫室园林,以开腐败之风,以堕齐王心志!韩国疲秦,是使不世水工大兴河渠,安能相比也!割肉饲虎,而自以为能使虎狼饥饿,何其怪癖也!先割上党,号为资赵移祸!再割八城,号为肥周退秦!而今又为秦国大兴水利,分明强秦,竟号为疲秦!亘古以来,何曾有过如此荒谬之谋!国将不国,怪癖尤烈!如此韩国,虽上天不能救也!韩国不亡,天下正道何在!”
“危言耸听!于国何益,于己何益?”韩安沉着脸拂袖去。
那是韩安与韩非最后次夜谈。
从此之后,韩安再也没能走进韩非书房。
二、韩衣韩车韩非终于踏上西去路途
韩安心惊肉跳,但他还是不能赞同父王,力主任用韩非以存韩国声望。
“子意用为何职?”
“御史,掌察核百官。”
“你去说,只要韩非做这个官,立即下书。”
果如父王所料,韩非冷冰冰地拒绝。
郑国渠成,声惊雷炸响当头。
新郑君臣惊慌失措,朝会之日脸色青灰无言以对。韩国庙堂难堪是,韩桓惠王虽然死,可新王韩安与朝会大臣人人都是当年疲秦计力拥戴者,而今秦国河渠大成,还公然命名曰郑国渠,韩国显然是高高搬起石头狠狠砸自己脚,可偏偏没有说可以开脱,岂非在天下大大丢脸!众
“不能除旧布新,岂可同流合污!”
就这样,韩非始终没有在韩国做官,却始终都是韩国朝野瞩目焦点。举凡庙堂会商,大臣们必以骂韩非开始,又以骂韩非终结。骂辞千奇百怪,指向却是不变:韩非与申不害路妖孽,鼓动妖变,韩国劫难临头!若非韩非好赖有个王族公子之身,太子韩安又与其有交,只怕十个韩非也粉身碎骨。在此期间,韩桓惠王与太子韩安及班世族老臣又谋划出则惊人奇计,这便是后来声名赫赫疲秦策。这奇计实际章法是:派天下第水工郑国入秦,鼓动秦国大上河渠,损耗秦国民力,使其无军可征而不能东顾。
韩非闻之,白衣素车赶赴太庙,长笑大哭,昏死于祭坛之下。
“非兄,尝闻苏秦疲齐颇见功效,韩国何尝不能疲秦哉!”
韩安闻讯赶来,不由分说将韩非拉出太庙。陪着韩非枯坐夜,临走时,他实在不能理会韩非愤激之心,便小心翼翼地用苏秦疲齐史实,来启迪这个在他眼里显得迂阔过甚法家名士。不想,韩非苍白刀条脸骷髅般狞厉,打量怪物般逼视着困惑韩安,良久默然,终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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