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理。”
“其二,即或关外停战,亦不影响关内整训新军,于大局无碍。”
“王翦以为如何?”秦王沉吟地叩着大案。
“臣之评判,有所不同。”王翦慨然句,显然已经是深思
郸城门有几多铁钉,老兵都数得上来!那肥下山地非但无险,还是个敞口子四面不收口。谁在肥下做伏击战场,直个疯子!李牧就是疯子!老夫看,他定然是凑巧带兵路过!老夫不服!不信他神!”
“左将军以为如何?”
“臣启君上,”屠雎拱手,“上将军所言,老军将士无不赞同。”
“关外大营还想攻赵?”
“正是!三万余将士战死,岂能向李牧低头!”屠雎慷慨激昂。
“启禀君上,老臣请战,再攻赵国!”老桓龁立即正式请命。
嬴政看看李斯又看看王翦,叩着大案沉吟不语。李斯自入关外大营,见秦王已经知晓军情,便直没有说话。最要紧原因是,李斯当初力赞同内外分兵方略,也从来不怀疑秦军战力,根本没有想到偏师小战竟会大败,更没有想过如果关外战败又当如何?身为长史,又是国策总谋划者,李斯不能不从全局思忖。目下局部失利,翻搅在李斯心头便是:是否因这局部失利而改变全局谋划?具体说,五年刷新秦国谋划之期是否短?秦军兵力以及将才,是否不足以分为两支大军?如果继续对赵作战,是继续由关外大军独当还是合兵全力赴战?思虑看似对赵战事,实际却牵涉着“天下”长策伟略如何实现全局。李斯之短,在于对军事不甚通晓。当年在苍山学馆,荀子评点弟子才具,对李斯评语是:“斯之政才,几比商君也。然兵家之才纵横之能,与苏秦张仪尚不及矣!”也就是说,苏秦张仪尚算知兵,李斯连“尚算知兵”亦不能。法政名士之所谓知兵,非指真正具有名将之能,而是指对军旅兵争有没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可能学而知之,然更多却是基于种天赋直觉。若就兵家学问言,以李斯之博学强记,寻常之谈兵论战自不待言。然要真正地肩负万千军士之性命而全局谋划军争,李斯总觉得没有如同透彻政事洞察样军事见识。譬如目下,李斯实在没有看出原先方略有何不妥,然则,在该不该对赵继续作战这个具体事项上便觉头绪颇多,无法语断。但无论如何,作为中枢主谋,他不能不说话。
“以臣之见,若对赵战事无胜算,可改向他国,或中止关外用兵。”
“何以如此?”秦王追句。
“其,关外战事,意在示形,并非定然咬紧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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