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来投之亲信,即私谊举荐之裙带,虽不能说无能者,然铁定是没有公忠事国之节操!否则,何能人皆有断,惟丞相府举府无人开言?所为者何?还不是等待主君定点而后群起呼应之?此等属官,究竟是秦国臣子,还是两君门客!如此用人气度,所用之人如此节操,尚能说‘人各自主对朝对君’,能不令人齿冷?老夫该不该问纲成君句?”
齐人语音原本咬字极重,加之蒙骜粗哑铿锵声音,字字便如叮当铁锤连绵砸来,举殿无不震撼非常!以蒙骜之缜密稳健,寻常时除与军旅征伐相关之事,不说朝会,便是重臣议政也很少说话,对朝中大臣更是礼敬相处毫无跋扈之气,今日却能在如此大朝之时以如此凌厉言辞抨击个封君丞相,直是不可思议。将相国之柱石,如今将相对峙,朝臣们更大担心则是将相失和而生出乱局。
“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也。”蔡泽似乎并无难堪,语气惊人得平和,“然老夫之心上天可鉴:整肃相府非为他图,惟期新政雷电风行也!相府原来属官多是年迈老吏,虽公忠能事,惜乎力不从心,孰能奈何?老夫用人,成事为先。惟其能事,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何忌楚乎燕乎?若无开辟新政之心,老夫何须多此举耳!虽则如此,蔡泽以邦国为重,若有失察而任用不当者,老将军指名,老夫当即迁职另任也!”
“呵呵,车轴倒是转得快也。”驷车庶长老嬴贲点着竹杖揶揄地笑,“既然说到丞相事,老臣也不想再绕弯子,索性明话直说:纲成君于气度,于总揽全局之能,皆不堪为相;老臣建言,推太子傅吕不韦做开府丞相。呵呵,诸位斟酌。”
“此言大谬也!”相府大吏席有人突兀锐声喊,个中年属官赳赳挺身,“纲成君大有相德!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大公之至!何错之有?上将军老驷车不问所以,惟做诛心之论,大非君子之道也!等之见:秦国丞相,非纲成君莫属!”
“赞同!秦国丞相非纲成君莫属!”相府大吏齐声呼。
“且慢。”老太史令摇着颗霜雪白头冷冷笑,“诸位既以春秋祁黄羊之论辩护于纲成君,责难于两大臣,老夫便来评点二。‘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祁黄羊可谓公矣!’此话乃孔子对祁黄羊之赞语也。囫囵论之,是无差。然田有界垅,事有定则。若不就实论事,惟以此话做任用私人之盾牌,却是戏弄史书也!祁黄羊之公,首在公心,次在公身。祁黄羊其时致仕居家,置身国事之外,举人惟以才干论之,与自己却是无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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