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元年诏——”老桓砾声音又回荡开来,“本王即位于多事之秋,国政繁剧,朝野思变。为锤炼储君治国之才,丞相府由太子异人兼领统摄,纲成君蔡泽居府常署政事,太子傅吕不韦襄助——”
话音落点,新太子嬴异人肃然躬:“儿臣恭领王诏!谢过父王!”
惊喜交加蔡泽连忙跟上深深躬:“臣蔡泽奉诏!谢过王信臣之恩!”
吕不韦这时才暗自长吁声,跟在蔡泽后面躬谢王。大臣们都在瞩目于当日立为太子又当日统摄相权赫赫异人与前踞后恭判若两人纲成君蔡泽,竟是没有人注意平静拜谢且没有任何特异说辞吕不韦。朝会至此再无神秘蹊跷处,举殿大臣顿时轻松,便是同声齐诵句:“恭贺王朝会定国,开秦新政!”
依着朝会规矩,权力格局旦确定,议政便成为可有可无可长可短程式。毕竟邦国大政都是枢要大臣事先议定,纵上朝会也是诏告朝野程式而已,百余人朝会从来都不是真正议政场合。更要紧处在于,新王体弱多病且正在服丧之期是谁都知道,朝会不能太长,纵有大事也不能都挤在朝会提出。惟其如此,大臣们才齐诵声,算做默认朝会可以结。新王只须说得声“但有新政之议,诸臣上书言事”,这朝会便宣告结束。
正襟危坐半日,嬴柱本来已经疲惫,扫视大殿眼正要开口,却见西区首座人霍然站起跨前两步赳赳拱手:“老臣蒙骜,请言大政!”
“上将军言政,但说便是。”嬴柱勉力笑,心头却不禁动。
“王明察!”白发苍苍老蒙骜慷慨激昂,“秦国自长平大战之后连败于六国三次,国土萎缩,闭关蜗居十有三年!今新王即位,元复始,当思重振雄风!为开秦国新局,老臣以为军当大举东出,纵不能次第灭国,亦当夺回河东、河内两郡!今日老臣请朝会议决:冬日即行国葬,来春许臣统兵三十万东出,大战六国,雪国耻!”
举殿大臣顿时被老蒙骜苍劲雄迈声音激荡起来,感奋与期待骤然勃发出雷鸣般呼应:“大战六国!雪国耻!”蒙骜身后将军们齐刷刷立起,铁甲斗篷犹如片黑松林矗立殿堂。整个大殿除蔡泽与吕不韦以及王阶上新太子嬴异人与老长史桓砾四人,悉数大臣无不奋然高呼,其情势分明是只等新王拍案决!疲惫朦胧嬴柱心头陡然紧,欲待开口,却是无所适从。朝会之前,惟预闻朝会议题大臣便是这老蒙骜。嬴柱与蒙氏交谊笃厚,与蒙骜素来言不藏心,事前召见为便是叮嘱他且莫在第次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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