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汾水河谷距离石要塞只有百余里时,尾追赵军荆云马队终于销声匿迹。
平原君马队已经只有二十余骑,然脚力却是未减。出汾水河谷风雪稍减,转折西来赵军马队便依稀看见前方几骑影影绰绰飞驰身影。平原君大吼声飞马,马队便骤然发力在雪原上包抄过来。便在此时,前行两骑突然回身兀立不动,只听低沉噗噗之声连响,当先几骑赵军便突然落马!平原君怒喝声放箭,赵军马队便引弓齐射,当道两骑立即被扎成红刺猬轰然倒地。可是,便在赵军旋风般卷上来时刻,两具红刺猬却突然从雪地上凌空飞起,死死扑住最前两骑!突闻两声凄厉嚎叫,两骑士竟被四只铁钳般大手活活扼死!
“骑尉——!”平原君嘶声吼轰然倒撞下马。赵军骑士也骤然勒马,被这匪夷所思恐怖袭击震慑得片默然。这个亲军骑尉是老将军赵狄幼子,也是平原君最为器重族侄,其所以未入军为将而做亲军骑尉,实是平原君为历练这个王族英才。骑士们都知道,他们骑尉来日必是赵军大将。如今突然遭此横祸,时便是愣怔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却有沉雷隐隐,风雪之中隐约可见黑色马队从离石要塞方向遍地压来,前行两骑也不见踪迹。突然之间斥候哨骑声惊呼:“蒙字大旗!秦军铁骑到!”
平原君已经醒转,挥手惨然笑:“回军。”
秦军铁骑也不追赶,听任红色马队隆隆东去。马队到得晋阳郊野已经是次日清晨,正要进城歇息休整,平原君却突然下马指着几具尸体下令:“打开他等面具。”几名骑士下马将几具尸体青铜面具撬开,连同平原君在内所有人都惊得轻轻“呵”声,情不自禁地倒退步——几具尸体大脸自双眼以下全部挤成团,晨曦之下分外狰狞可怖!
“自毁其容!”个骑士惊叫声。
“所有尸体面具全都打开。”平原君冰冷漠然地伫立着。
散落雪原与赵军骑士尸体交错纠缠尸体被具具剥离拖来,又具具打开面具。晋阳城外河谷共三十三具尸体,当面具张张被打开,狰狞可怖而又无法辨认肉团脸便张张显露出来,骑士们不禁连连呕吐。
平原君冷峻苍老脸上涌出两行泪水,大袖拭回身低声吩咐道:“晓谕晋阳令,全数收拾沿途尸体,两相剥离,面具尸体送离石秦军大营。”说罢踽踽独行,径自步履蹒跚地绕着尸体唏嘘感慨不能自已。人怀必死之心,此等侠士举世无匹矣!能使百余侠士舍生取义者,诚大英雄也!赵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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