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年”初是举家欢乐享受天伦,随后几日渐渐延及族人亲戚,“年”中(后世称为元宵节)便弥漫村社乡里团红火,“年”末则是宾朋大聚。年末之重要在于窝冬之期真正结束,春日耕耘真正来临,最后聚得日共勉痛饮就此开元,便显得分外不同寻常。还在“年”初之时,平原君便约定与信陵君并班名士在自家府邸年末聚饮。客居他乡信陵君无心此等应酬,便推辞笑道:“你那府邸官事忙乱,要聚饮便到这破园来。”平原君却是神秘地笑:“还是那里,聚饮事小,教你看出滑稽戏。”信陵君淡淡笑浑没在意。
年末这日雨雪纷纷,午后便有高车驶到信陵君府邸门前,却是平原君门客总管毛遂亲自驾车来接。信陵君不好拂意,便知会班门客名士相跟去。进得平原君府邸,却见最大第二进庭院全部搭起牛皮帐篷,三百多张大案密匝匝摆开,百余盏红丝风灯悬吊圈,照得大帐院片通红。身处帐中,天外雨丝雪花摇曳飞舞,帐内酒香弥漫冠带满座,竟是别有番况味。待信陵君与门客名士就座,平原君便高声宣布开鼎。酒过三巡,天色便黑下来。正在司礼高声宣呼舞乐登场之际,平原君扯邻座信陵君衣襟眼神示意,信陵君便起身跟着出庭院大帐。
绕过片冰封雪雕大池,便是第三进书房。两人落座,侍女便捧来滚烫飘香煮茶。信陵君品茶间只不说话,分明是要看神秘兮兮平原君如何抖开滑稽戏秘密。平原君却是笃定,对信陵君狡黠笑,便是啪啪两掌。
掌声方落,股醺醺酒气便裹着个肥胖皮裘黄巾人从大屏后摇出来,摆得几摆,黄巾人终于飘手飘脚地坐到旁边张案前,阵大喘气道:“快!快送回胡寓云庐。云庐!晓得无?否则,有,有你两老匹夫好看!”平原君突然拍案:“芈亓!实在说话,你入邯郸意欲何为?借醉隐瞒无甚好处!”黄衣人猛然个激灵:“你,你等何人?这是甚个所在?”平原君微微冷笑:“老夫平原君赵胜。座上大宾,赫赫信陵君魏无忌。你还想如何?”
突然,芈亓肥厚嘴巴张得酒爵般:“你?不怕秦国!”
“长平大战都没怕,怕个老之将死嬴稷?”平原君哈哈大笑间突兀变脸,“若得不信,老夫立即将你这楚秦肥子塞进虎笼,扒出五脏六腑,看老秦王却能如何?”
芈亓骤然失色,忙不迭扑地拜倒不断叩头:“不能不能!两公子大名如雷灌耳,只是此事重大,委实不能泄露,晓得无?惟求两君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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