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翻覆,只怕是言不由衷也。”薛公揶揄地笑。
“嘿嘿,你那情欲有节之道,该当再添几句。”毛公对着吕不韦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乾之为大,无坤者虚也。山之为雄,无水者枯也。情欲有节,无爱者冷也。人世之寒热,泰半在女子也!”“添得好!”吕不韦阵开怀大笑竟是从来没有过精神抖擞,见西门老总事在山坳庭院遥遥招手,两边拉住毛公薛公便道:“走!今日痛饮,不醉不休!”
正厅中酒宴业已摆置整齐,依然是身红裙却显然比昨夜之淡漠判若两人陈渲正在笑吟吟给各案定爵布酒,见三人谈笑风生而来虽意味不同但却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不禁便是满脸通红羞涩地笑,说声两位先生请入席,便风般飘去。三人不约而同地大笑阵,便各各就座举爵痛饮起来。酒过三巡,陈渲悠然进来照应布酒又轮番与三人对饮,毛公薛公便引着对新人海阔天空地戏谑笑谈,片融融之乐竟是前所未有。不知不觉间已到午后,越剑无匆匆归来,说声
生大德!”
“公主……”吕不韦木桩般矗着。
妙曼身影膝行几步骤然抱住吕不韦双腿,轻柔声音颤抖着哽咽着:“不是公主,不是奴隶,是你妻!你也不是主人,你是夫君!”
“,……”吕不韦手足无措,木讷得语不成句。
“夫君!”妙曼身影倏然长起,火红大袖包住木桩般吕不韦……
窗外西门老总事轻轻扯越剑无说呆看个甚?走!越剑无鬼脸笑笑,在老总事臂膊趁,两人便悄无声息地飞身出庭院。
次日清晨,幽静仓谷溪庄园飘出朵婀娜多姿绿色云,出入于重重庭院,摇曳在条条小径,分派着仆人们整治庭院,指点着厨师们备炊造饭,召唤着使女们洗衣浣纱,偌大庄园便显出片井然有序活泛气象。惯常日出而做忙碌得团团转西门老总事第次悠闲地操着双手唤起沉沉大睡毛公薛公乐呵呵地上山看日出去。几位吕氏商社老执事也惊喜得满庄园张罗前后品评,直是不亦乐乎。越剑无看无须帮忙照应,便骑飞出山谷。待到日上三竿吕不韦走出庭院,庄园已经是整齐洁净满眼生机。蓝天白云下炊烟袅袅笑语不绝,林木山溪中鸟语花香捣衣声声,昨日还透着几分苍凉酸楚满院红灯,此时竟弥漫出派热气腾腾喜庆。
“噫!”吕不韦揉揉眼睛,惊讶得兀自声喟叹。
“嘿嘿,偷着乐?”
“毛公薛公,”吕不韦蓦然回身红着脸嘟哝,“觉醒来,全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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