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姐请齐国方士制得乾坤酒,只此盅也,来!”嬴柱把住双柔嫩玉臂呱地吞热酒下去,拍打着两个女人脸庞漫声吟诵:“美人醉兮,朱颜酡些。湘女可人兮,独厚老夫!”华月夫人挣脱身子笑道:“起晚风,莫让他受凉,小妹背起。”华阳夫人答应声,笑吟吟偎住男人腋下挺身,嬴柱肥大身躯竟小山般飘出茅亭。
次日清晨,甘棠苑尚在胡天胡地之中,贴身侍女便在榻帐外急促禀报,说驷车庶长府派主书来请太子商议大事。嬴柱听,顾不得两女娇娇绕身,气喘吁吁爬起来匆匆整衣便钻进缁车去。
老嬴贲已经在专门处置王族事务密室端坐等候,见嬴柱脚步虚浮精神恍惚浑身散发着莫名异味儿,便大皱着眉头冷冰冰道:“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安国君可知这句老话?”嬴柱肥白大脸顿时张红,尴尬入座,勉力笑道:“侄儿时有失检点,尚望王叔多多包涵。”老嬴贲竹杖点长吁声:“老夫尝闻: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也!嬴氏自孝公奋起,至当今老王,恰恰三代矣!交替之时,安国君这第四代变故多出,先有太子嬴倬英年夭亡,再有蜀君嬴煇争嫡作乱而身首异处,王族强势日见凋零。当此之时,安国君以羸弱之躯而承大命,年逾五十而尚未立嫡,邦国之难王族之危,已迫在眉睫矣!”老嬴贲痛心疾首,竹杖竟直指嬴柱鼻端,“君受公器,不思清心奋发,却沉湎女色而自毁其身,何堪嬴氏之后!何堪大秦雄风也!”
“王叔……”嬴柱扑拜在地竟大哭起来。
“起来起来,你受不得凉气也。”老嬴贲竹杖对着身后大屏敲打两下,个少年内侍便轻步走出来。老嬴贲低声吩咐:“扶安国君热水沐浴,务使其发汗才是。”少年内侍低头脆生生答应声,过来扶起嬴柱,蹲身挺便背着嬴柱软绵绵庞大身躯去。
大约半个时辰,嬴柱冠带整齐红光满面地到厅中。老嬴贲竹杖指大案淡淡道:“喝那鼎药膳汤再说话。”嬴柱默然入座,见案上鼎热气蒸腾,鼎下铜盘中木炭火烧得通红,便钩开鼎盖用长柄木勺舀着啜起来。未到半鼎,嬴柱额头细汗涔涔体内热乎乎片通泰,眩晕虚浮之感顿时消散。
“谢过王叔。”嬴柱拱手,“侄儿不肖,若不能洗心革面,愿受族法!”
“功业在己不在天,好自为之也!”老嬴贲感喟声,拄着竹杖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嬴柱面前,丢下支细长铜钥匙,“右案这只铜匣,打开。”嬴柱移座右案,利落打开铜匣,只怪异兵符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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