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三万人已经断粮,全部伤兵三日前已经断粮!
“伤兵食量小,为何断粮反而早?”赵括脸色骤然便沉下来。
“行伍生死交,伤兵军食,都让给能打仗弟兄们……”赵庄哽咽。
“还有,”军务司马嗫嚅着,“方才之数,都是以每日餐计。”
良久默然,赵括拿开捂在脸上双手,咬牙切齿道:“升帐聚将!”
大将聚齐,赵括站在帅案前只凛然句:“三日连番大战!拼死突围!诸位以为如何?”大将们没有丝毫犹豫便是同声喊:“追随上将军!死战突围!”赵括便立即做部署,事实上,突围也只有这条路可走——北出死战,打通王陵营垒与石长城营垒,再东夺滏口陉出太行山。部署完毕,将领们便匆匆回营连夜备战去。
连三日,赵括三十万大军全部出动,分成两部背靠背大战:南部赵庄阻截秦军,北部赵括猛攻营垒。然则,不吃不喝不扎营潮水般猛攻三日三夜,却仍然不能攻陷秦军壁垒。到第三日深夜,饥肠辘辘却又灌得满腹河水赵军士卒遍野瘫卧,再也无力发动攻势。赵括长叹声,便下令回军。说也奇怪,赵军退兵大锣响,南部秦军便立即收队让道,竟不做任何追杀,任赵军大队缓慢地蠕动去。
三日大战,赵军战死十万余,全部活口二十余万,竟是人人带伤!
赵括自己也是身中三剑,头上裹着大布,臂膀吊着夹板,却咬着牙走遍二十多处营地。所到之处,躺卧在枯黄草地上士兵们,都只是木然地望着这位形容枯槁上将军,不期然便是嚎啕大哭:“上将军,兵娃子不怕打仗,就怕饿死人啊!”赵括总是硬生生挺着自己,嘶声安抚着这些曾几何时还是生龙活虎精壮后生:“弟兄们,挺住,赵王正向列国求援,天下战国不会看着赵国大军覆灭!撑持得些许时日,赵括定然领着弟兄们回到赵国,重振雄风,向秦人复仇!”士兵们都只静静地听着,似乎是再也没有气力做慷慨激昂地回应。
这日,赵括拖着疲惫已极身子回到行辕时,已经是三更天。卫士们要他骑马,他却摇摇头:“战马也没粮草,还摇驮着等冲杀,让它们也歇鞋。”卫士们要抬着他巡营,他却笑:“伤兵都要打仗,有人抬?”便固执地自己走路。原本贵胄公子,动辄便是高车驷马,赵括何曾有过如此艰难地徒步生涯?日半夜走下来,伤口火辣辣疼,身子却酸软沉重得直是要瘫倒。当那个少年兵仆为他洗脚时,捧着赵括满是血泡双瘦脚,竟哭得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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