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拱手道:“老臣原在犹豫不决,然则诸位大臣之言却使老臣茅塞顿开。马服子赵扩言之有理:接纳上党与否,根本处不在韩国图谋如何,而在赵国情势如何?平阳君虽老成谋国,然却失之畏缩退守。百余年来,凡赵国畏缩避祸游离于中原之外时,无不国势大衰,凡大刀阔斧开疆拓土周旋于天下时,都是国势昌隆!就上党而论,赵国原本便有东上党,今受西上党而成体屏障,亦是题中应有之意;而秦国争上党,却是分明地为诛灭三晋寻求根基;当此之时,退缩则危局
仓廪有十年军粮可支,赵国仓廪也有十年军粮可支;秦国军资器械有多少,赵国也般有多少,还多林胡草原数十万马匹牛羊,战马比秦国尚居优势;秦国有名将,赵国也有名将;秦国有能臣,赵国更有能臣;秦人尚武好战,赵人更是举国剽悍胡风。平阳君但说,赵国哪样抗不得秦国?”
“竖子误国!”赵豹面色铁青,“邦国战阵,有如此算账?”
赵括揶揄地笑:“依平阳君之见却是如何算法?抑或混沌不算,只猥琐避祸便?”
赵豹嘴唇抽搐,跺脚便离席大步去,走到殿口又骤然回身吼句:“竖子误国!”
殿中时默然。大臣们对赵括气走平阳君虽觉不妥,然对赵括番道理却是不得不服。就实而论,除还没来得及推行第二次变法,赵国比秦国确实不差,赵括所数宗宗细目也绝无夸大,如此看去,接纳上党与否似乎便是不言自明。虽则如此,有平阳君坚执反对,赵王与平原君也都还没有说话,大臣们时便都僵住。
“老将军,”孝成王看着廉颇笑,“你便说说,依赵国军力,上党能否守得?”
老廉颇慨然拱手道:“连同御胡边军,赵国大军六十余万。论战力,赵军与秦军不相上下。只要赵国没有攻秦之心,而只做抗秦防御,上党坚如磐石也!”
“上将军言之有理。”职掌财政内史大臣赵禹冷静接道,“平阳君言韩国移祸,实则便是顾虑赵国不足抗秦也。大赵今有六十万大军,若依旧畏秦入虎而不敢接纳上党,诚为天下笑耳!”
“老臣赞同。”已经是两鬓白发国尉许历道,“当年无上党,马服君尚血战秦军而大胜!赵军战力何输秦军分毫?目下军资粮草充盈,若再得韩上党归赵,赵国西部便矗立起道横宽三百里天险屏障,何以平阳君此时却畏惧与秦军抗争?老臣实在不解也。除非赵国听任秦国蚕食山东,否则便不能丢弃上党!”
“王叔之见呢?”孝成王看着直默默思忖平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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