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百战之功勋消于无形。目下秦赵抗衡之势已成定局,秦国却是疲惰乏力,庙堂无长策大谋,大军无战胜之功,朝臣无奋进之气,庶民无凝聚之力,强势之秦竟至日见溃散!若无孝公、惠文王两代之坚实根基并武安君军威,安知秦国不被山东六国再度锁进关内?当此之际,秦国已成外强中干之虚势,若再不思奋力振作,十年之后便是亡国之期!”
此言出,举殿臣僚大是不悦,这张禄未免太得危言耸听,秦国如何便有亡国之危?当真匪夷所思!欲待反驳,急切之间却又无由开口,话虽刺人,那句却不是言之凿凿?阵粗重喘息,大殿便又静下来。
“秦国危局因由何在?”范雎丝毫没有因为朝臣变色而气势稍挫,依旧是慷慨激昂,“其在于法制日渐松懈:庙堂开裙带之恶风,权臣开实封之恶例,朝局行无功之封赏,倏忽四十余年,秦国变法之根基便滑入复辟之边缘!其二在于军争不务实利:南郡之战固夺楚国腹地,然则却不能供兵员粮货,欲行秦法却是鞭长莫及,竟成秦之鸡肋也!阏与之战、纲寿之战,更是劳师千里损兵折将,大损强秦声威也!”
这番话更是惊心动魄!根本处便是公然指斥最不能碰两个人——宣太后与武安君。宣太后摄政三十余年,除阏与之战与任用四贵,倒实在是在秦国朝野留下善政声名;更重要是,宣太后是惠文王爱妃、秦昭王生母,公然指斥未免无视秦王之尊严。然则,更出人意料者,却是对武安君白起南郡之战指斥。以白起之军功声望与洁身自好,几乎没有个大臣能够挑剔,更何况挑剔白起用兵缺失?话音未落,所有武臣便是倏然变色!
“人有痼疾,安得讳疾忌医也?”秦昭王却是悠然笑,“先生但开药方无妨。”
有此言,大殿便顿时平静下来。秦王尚不计生母被责,臣下却何得有说?
“谢过秦王。”范雎拱手便是江河直下,“秦国重振雄威,要害在二:其,明法固本。当此之时,秦国当重申以新法为治国理民之根本,将复辟旧制列为谋逆大罪!在国,严禁外戚裙带干政,非大功不得封侯封君;在官,全力整肃吏治,重刑贪赃枉法;在野,力行军功爵法,重振国人耕战之雄心!若得如此,三年之期,秦国必将朝野清明,举国同心!”
“好!”举殿大臣便是声赞叹。
“先生第二策却是如何?”大将王龁急迫声,他只急着要听这位张禄军争大谋究竟如何?否则,公然指斥上将军,等便是不服!
范雎从容笑:“其二,远交近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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