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政出多门、多头治国乱象,秦国非但根本无法凝聚国力与赵国抗衡,且有迫在眉睫内乱危机!秦昭王固忧国事,但要说内乱危机迫在眉睫,便觉得范雎未免危言耸听,虽则没有明说,但嘴角那丝笑容范雎却看得清楚。范雎见事明快透彻,语气顿时激烈:“纲寿之战若大胜而归,穰侯威势更增,加之封地由虚变实而尾大不掉,秦王亲政便遥遥无期!纲寿之战若无所获,穰侯四贵便必然联结武安君固势,而致秦王不能依法追究其战败罪责!战败不能处罪,实封不能逆转,秦法必然打滑,秦政便必然迅速向旧制复辟!如此蜕变,不过十余年,秦国新法便荡然无存!其时失地民众追念新法,新军将士多为平民子弟,焉能不对贵胄扩地视若仇雠?但有军不平,上下必然分崩离析。若山东六国趁势而来,秦国岂能不朝覆亡!如此危局,秦王若以为尚不当迫在眉睫,便是无可救药也,范雎自当告辞!”
这番话透彻犀利,秦昭王顿时悚然身冷汗,拱手便道:“先生之意嬴稷尽知,只是在等待个良才辅弼,等待个妥当时机。如今有先生,便是选择时机。”
“目下便是最好时机。范雎惟恐错过,方敢冒昧上书。”
“先生是说,四贵班师之时?”
“正是。”范雎点头,“纲寿之战,穰侯败于齐国田单,丧师三万,未得寸土。当此之际,正是罢黜权臣之良机。旦错过,悔之晚矣!”
“只是,”秦昭王犹豫沉吟着,“武安君与穰侯笃厚,穰侯尚有常执兵符,咸阳内史又是高陵君部属,而王宫只有三千禁军,急切间从何着手?”
“秦王见事差矣!”范雎竟是痛下针砭,“在下闲居咸阳年余,对秦国朝局处处留心,可明白断定:武安君朋而不党,绝以大局为重;穰侯虽握重权,然见事迟滞;其余三君虽各有实职,然则才具平庸。只要秦王痛下决心,切有范雎谋划。冬雷之后,秦王但朝会亲政便!”接着,范雎便将自己谋划和盘托出,口气竟说半个时辰。
“好!”秦昭王慨然拍案,“先生放手去做,纵然功败垂成,嬴稷无怨无悔!”
范雎肃然便是个长躬:“秦王明断如斯,大事若败,天道安在哉!”
依照范雎之谋划,秦昭王立即颁布道诏书:拜张禄为客卿,受中大夫爵禄,暂署国正监,查究权臣不法情事。这番安排却是大有讲究:秦法要害之,便是无功不得受爵任官。客卿为外来名士之虚职,能否留秦任官,全在领事之后功过而论,所以客卿之职不会引起任何波澜。中大夫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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