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行暗杀,便须击成功!否则,便连回旋余地也没有。”
“除非张禄当真有上天庇护,否则断无不成!”
“有此手段,老夫便是奇正相辅。你出奇,老夫出正。”
“穰侯是说,联手武安君?”
“然也。
“放王稽。”转身便厉声喝,“张禄!老夫要还都面君,你敢阻拦,便是乱国大罪!”
“穰侯差矣!”张禄高声道,“未奉君命,岂能私带铁骑入都?六千铁骑渭桥南扎营,穰侯自可还都面君也!”
魏冄气得嘴唇瑟瑟发抖,却是无可奈何,片刻思忖间冷笑道:“好,老夫回头再与你理论。”转身高声下令,“高陵君率铁骑桥南扎营!泾阳君并幕府人马随老夫入城!”高陵君愣怔片刻,终于劈下令旗,率领六千铁骑向身后渭桥退去,魏冄身边便只留下中军幕府护卫并班司马与泾阳君护卫随从等,总共大约千余人。
及至高陵君铁骑退过渭水大桥,便见蒙骜劈令旗高声喝:“南门通道开启!”顷刻间车声隆隆马蹄沓沓,兵车刀车骑士俱各两列,条直通城门大道豁然便在眼前。魏冄二话不说,脚下跺,六马兵车便轰隆隆飞驰进城。
丞相府在王宫正南最宽阔长阳街东侧,距王宫南门不过两箭之地,原是少有显赫地段。兵车路驶来,魏冄便觉今日长阳街大是异常。这长阳街虽无国人商市,高车骏马却是最多,寻常时日无论严冬酷暑夜半更深,都有朝臣车马与诸般吏员从这里穿梭般进出王宫,日十二个时辰,绝无车马销声匿迹之时。然则今日,除漫天飞扬雪花冰凉扑面,长阳街竟空旷得深山幽谷般。透过朦胧雪雾,依稀可见王宫南大门也关闭,灰色宫城箭楼下两片黑蒙蒙长矛丛林触目惊心。显然,丞相府通向王宫宽阔大道已经被封闭。刚回到府中家老便来禀报,说护卫军兵已经换另外个千人队,府中几位主要属官也好几日不来理事,府中楚人子弟也逃亡百多人。魏冄听得怒火中烧,然毕竟已经明白事态峻迫,急切间时无对,只在厅中焦躁转悠。
“穰侯当立即面君,扭转危局。”泾阳君终于第次开口。
“不行。”魏冄已经冷静下来,挥手让班吏员仆役退下,“嬴稷已经与老夫摆开架势,胜负不见分晓,他便不会出面。这小子有耐性,老夫太晓得。”
泾阳君低声道:“路想来,那个张禄机断利口,定然是突变主谋!”
“有何手段便说。”魏冄知道泾阳君曾执掌黑冰台,心下顿时亮。
“除却张禄,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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