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有史官属员日日当值。周袑老师丝不苟,执意依照法度将储君全部书简刻本交于史官,存于国府典籍库。主父但查便知,儿臣何能伪造?”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做申辩?”
“父王正在盛怒之时,儿臣若强行辩解,大臣边将便会立分两边,父王则必得立下决断,严厉处置班大臣边将。人头落地,大错便难以挽回。儿臣惟恐有乱国之危,便不敢以清白全身之私念搅乱朝局,无得有他。”
“今日再说,不觉太迟?”
“与儿臣虽迟,与邦国却利。”
,行营大帐外便传来赵雍熟悉脚步声。
明亮巨烛下,个黝黑胡服短衣汉子默默站在帐厅里,瘦得连紧身胡服都显得那般宽大,那与赵雍如出辙连鬓络腮大胡须,竟然夹杂着清晰可见缕缕白色,沉郁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往昔虎虎生气竟是荡然无存。这是那个正当三十岁如日中天之期大儿子赵章?父子两人静静地打量着对方,都愣怔着没有话说,儿子苍老,父王更是苍老,刹那之间,大帐中竟只有两个人粗重喘息声。
“入座吧。”赵雍终于挥手淡淡地说句。
“待罪之身,主父前不敢有座。”赵章低声答句,依旧肃然站立。
“早知今日,何须当初。”赵雍长叹声,“咎由自取,虽上天不能救也。”
赵雍目光炯炯地盯住儿子:“然则,你却终究不能复位,服气?”
“但使主父对大臣边将释疑,上下同心扩边,儿臣足矣,夫复何求?”
“天意也!夫复何言?”赵雍怦然心动,便是声喟叹,转身良久默然。
“主父,儿臣告辞。”
“且慢!”赵雍骤然回身,“身为王子,你从未入军历练。明日便随入军,
“不,儿臣当初并无罪责。”
“如何?当初你并无过错?再说遍!”倏忽之间,赵雍便是脸肃杀之气。
“主父明察,这是儿臣当年与几位大臣边将来回书简,儿臣须臾不敢离身。”赵章从身边提起个木匣,恭敬地捧到帐厅中央大案上,又恭敬地打开匣盖。
赵雍目光闪,大步走到案前,呼啦倒出匣中竹简,拿起卷便扫而过,片刻之间,便浏览完十多卷竹简,时竟愣怔得没有话说。这些竹简全是来回书信,与周袑几名文臣者,去书都是求教《尚书》之精意,回书都是简言做答;与牛赞几名边将者,去书都是求教练兵之法以正《吴子兵法》,回书都是如实照答,全无丝毫涉及国事朝政之语!
“如何可证不是你后来伪造?”赵雍语气冰冷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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