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逃兵祸;关中老秦人虽然没有大骚动,却也是纷纷请战,各大家族族长族老们不断到县府打问战事,与已往战事前激昂请战相比,竟是忡忡忧心。最震动朝野,是郿县与下邽赫赫有名老秦骑士部族——孟西白三族已经举族成兵,连老翁女人孩童也在竞相准备各种各样木棍铁器,准备血战六国!片恐慌,片骚动,片惨烈,这在秦国是前所未有,即或在秦献公时魏军进逼华山,老秦人也没有过如此震撼。
魏冄接报,立即与宣太后商议,以秦昭王名义发布《告秦国朝野诏书》,历数秦国战胜兵威与国府全力战强硬决心,末诏告朝野:“本王与丞相将亲统大军迎战,必能战大败六国乌合之众!国人尽可各安其业,无须私组兵卒,无得惶恐出逃,但有散播流言,乱民心者,决以律法治罪!”这份诏书快马兼程送往各县,县令县吏立即全数出动,到山野村庄宣读诏书,安定人心。
旬日之内,秦国民众大体安定下来。知兵者却又立即纷纷上书举荐统兵大将,对诏书中提到“本王与丞相将亲统大军迎战”,竟是不置可否。老秦人久经大战,几乎每个家族都有成百上千人曾经战死,对打仗再清楚不过,知道那是国君安定人心而已,个不到二十岁刚刚即位两年且从来没打过仗秦王,谁能指望他亲统大军?纵然亲统,也是壮壮声威,谁又能指望他果真战胜?假若这个秦王是秦献公或者秦孝公,那谁也不会担心,毕竟他们是骑士君王,是鲜血中滚爬出来猛士啊。在崇尚耕战公战为本秦国,民众有着浓厚议兵传统,军队战力、将领才能、兵器长短、每次大战经过,但凡稍有阅历者都能说叨番。辄遇战事,民间知兵之士都会上书国君,或出谋划策,或慷慨请战。虽说这些上书未必件件有用,但却确定无疑渗透着民心民气对这场战事信心。目下竟是纷纷举将,便是民众窥透其中要害——秦国目下没有大将担纲!在大战连绵战国之世,名将便是邦国长城,没有名将,朝野之心便立即悬到半空,这是谁都明白道理。
惟其如此,朝野关注第件大事便是选将。
民众急,咸阳宫更急。调兵遣将这件根本大事,在大军压境消息传来之日,便立即提上议事日程。可说几次,却都没有定见。《告秦国朝野诏书》发出后,宣太后立即召来丞相魏冄,来到秦昭王东偏殿书房连夜会商,说时,连庶民举荐隐士都算进来,竟还是拿不定主意。
沉默良久,魏冄慷慨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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