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气大饮三碗,而后打量着魏冄便是肃然躬:“丞相辛劳若此,白起岂敢居功?代三军将士,敬丞相三碗。”
魏冄本来就在栎阳坐镇,督运大军粮草辎重,带着东部县令马不停蹄征发车辆民伕,督促各县制作各种酱肉干饼,寝不解衣食不甘味,个多月下来,竟是黝黑干瘦胡须虬结,竟是与出征归来将士们般无二。那日魏冄正在栎阳城外清点粮草,函谷关斥候快马飞来,魏冄读捷报,竟是跳上车,喜极大吼:“秦军大胜——!灭敌三十余万——!”两声吼罢,竟是哈哈大笑着头栽倒在粮草车下!绷紧心弦终于松缓——白起战胜之功对于魏冄实在是不同寻常,非但白起是魏冄力保大将,更重要是,有白起为大将,魏冄丞相位置便几乎是无可动摇!魏冄赞赏白起,白起更是崇敬魏冄这样毫不拖泥带水丞相,隐隐约约,双方都引对方为知己。如今白起句话,将自己操劳与将士同功,魏冄竟是大为感慨:“将军言,老夫感佩也!看着,便干!”言落点,三大碗便气汩汩饮下。
“请将军弃马登车。”痛饮番,魏冄指着石亭外辆粲然生光轺车慨然笑道,“这是太后特意送来六尺轺车,老夫当为将军驾车!”
急之下,白起黑脸顿时成酱色:“太后之赐如君恩,固不敢辞。然则,丞相驾车却万不敢当。丞相素知白起……”时竟是没有适当说辞,只憋得满面通红。
魏冄大笑阵:“只是四字无差:白起恶虚!”大手挥,“小事桩,随你挥洒便。日后凡有此等局促,老夫与你挡驾便。来,登车!”丞相驾车亲迎白起入咸阳,自然也是宣太后与秦昭王给白起特殊褒奖。既是王命,便是不能随意取消,然则魏冄却是敢作敢当,历来不拘泥成法,非但爽快答应白起,而且自承为白起日后挡驾,虽则是细行小节,却也是寻常大臣难以做到。
白起自是清楚,拱手笑道:“谢过丞相。”心中顿时轻松,将战马交给护卫,便登上那辆六尺轺车。白起不是富家名士,又是弱冠入伍,竟是从来没有独自驾过如此华贵轺车。但凭着对比轺车笨重得多战车熟悉,他还是干净利落驾着轺车上渭水大道,车声辚辚马蹄沓沓,却是别有番滋味儿。快马轻车赶上来魏冄笑道:“白起啊,这次不世大功,可不可多来两级?”白起摇摇头高声道:“这次被齐军脱手,不算全功,还是级扎实些个。”魏冄大笑:“好!便听你,还是级级来,挡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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