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不要那样说。”芈王妃似乎也平静下来
鹰锐士下令:“你俩隐蔽守望。”又挥手,“斥候随进庄。”密行斥候便领着白起,从东边山下草地路飞过去,片刻之间便到行宫背后山根下。白起个手势,两人便飞步上山,隐蔽在大树后向行宫中瞭望。
这座行宫很小,实际上也就是个圈房屋小庄园而已。高挑风灯下,隐隐可见巨石砌就庄门与高大石墙,似乎比院中房屋还更为势派。从山腰遥遥望去,院中石亭也有盏风灯闪烁,似乎隐隐有人说话!白起略思忖,个手势,两人便飞身下山,几个纵跃便到靠山根大墙下。白起摆手,示意密行斥候守候接应,便扣住墙间石缝壁虎般游上去。
到得墙上,白起伏身端详,却发现高墙与屋顶间覆盖着片带刺铜网!虽则如此,白起并未感到意外,因为狩猎行宫必在野兽出没之地,为防备山中野兽从山坡进入庄园,狩猎山庄通常都有这种叫做天网防备。白起出身行伍,对士兵克难克险之法最是精心揣摩,常常有别出心裁战阵动作在军中传播,无论是骑士还是步卒,都以能在白起麾下作战而自豪——战功最大,伤亡最小!对面前这片铜网,他没有片刻犹豫,便将身上布袍紧,朝着铜网滚过去!原是他内穿精铁鳞甲,外包身布夹袍,提气滚,纵然将夹袍扎破,人却是安然无恙。
滚过铜网,便到东面屋顶,院中情形看得清楚,亭中说话声也清晰可闻。
石亭下,却正是乐毅与芈王妃两人。乐毅也是身布衣,散发无冠,腿边条马鞭,坐在片草席上正在捧着陶罐汩汩大饮,却不知是酒还是水?芈王妃却是身楚女黄裙,脖颈上却是条燕国贵胄女子常有大红丝巾,头黑发瀑布般垂在肩上,也不见她说话,却只在乐毅面前悠然地走动着。
“芈王妃,你在燕国多少磨难,终究是到头。乐毅为你高兴!”
“人各有命。芈八子在燕国很快乐,没觉得有甚磨难。”
“芈王妃胸襟开阔,乐毅佩服。”
“乐毅,休得做糊涂状。”芈王妃似乎生气,声音竟有些颤抖:“甚个胸襟开阔?不走,只是因你,芈八子喜欢你!”
白起个激灵,便觉头皮阵发麻。芈王妃将为秦国太后,如此作为岂不令天下嘲笑?正在此时,却听乐毅喟然叹:“造化弄人,时势使然。若秦国动荡,王妃无可投国,乐毅岂是无情男儿?然秦国已经安定,嬴稷已经称王,王妃如何能留在燕国?乐毅当初卤莽造次,请王妃鉴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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