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笑着摇摇头:“孟尝君之弱点,在于义气过甚,几瓢冷水有好处。”
“齐赵老盟,不要又逼出个屈原来。”嬴华显然还是担心。
“孟尝君不会成为屈原,平原君也不会成为屈原。”张仪在帐中转悠着,那支精致闪亮铁杖笃笃点着:“屈原之激烈,在于楚国至上,任何伤害楚国利益与尊严人与事,屈原都会不顾切复仇,哪怕此人曾经是他至交知音,也会在所不惜。孟尝君却是义气至上,在国家利益与友情义气相左时,他甚至很难有清楚取舍,你说他会成为屈原?”
嬴
“田文不是赵雍,也不是赵雍腹中虫子。”孟尝君也是煞有介事。
“再问孟尝君:赵雍要做这件事,对齐国有没有好处?”
孟尝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张兄啊张兄,齐赵老盟,离间不得!”
“错。那要看是不是离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离间谁?”张仪微笑着摇头。
“想想……”孟尝君举着酒碗停在半空。
务,大体上便也与商旅路人传统样。张仪与孟尝君都是经年远足名家,自然更要借着这个由头痛饮番,大帐中风灯点亮,两人便人手方干牛肉,谈笑风生喝起来。
“田兄啊,赵国军力比齐国如何?”饮得几碗,张仪又扯上国事。
孟尝君笑道:“不好说,赵齐似乎还没打过仗。”
“噢?”张仪又是诡秘笑笑:“燕韩也没打过仗,也不好说?”
“那好说。韩国弱小,自然不如齐国。”
“敌无恒敌,友无恒友。孟尝君,记住这句话,便是谋国大师。”张仪只是悠然笑着。
“敌无恒敌,友无恒友,世事无常?”孟尝君举着酒碗兀自喃喃。
“非也。”张仪哈哈大笑:“邦国之道,唯利恒常!”
孟尝君冷冷打量着张仪,眼中射出异样光芒,有些冰冷,又有些迷茫,似乎已经不认识面前这个令他倾心名士。张仪却没有丝毫窘迫,竟也坦然迎接着孟尝君目光,脸上甚至还挂着几分微笑,良久无言,孟尝君竟默默走。
“呱嗒”声,后帐棉布帘打开,嬴华走过来:“是否太狠?不怕适得其反?”
“赵国大?比韩国多五个县而已。”
孟尝君不禁笑道:“张兄啊张兄,你无非是想让田文说:赵国战力与齐国不相上下,是?”
“不是要你说,却是你不敢自认这个事实,可是?”
孟尝君苦笑着点点头:“就算是吧,你又有题目?”
“敢问孟尝君,”张仪煞有介事笑着:“你若是赵雍,最想做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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