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苏秦总算进入上郡,走到秦长城脚下。
回洛阳大道是东出函谷关,非但路近,而且沿途人烟稠密多有驿馆,穷路富路都很方便。可苏秦不想走大道,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潦倒模样。出得咸阳时分,他已经孑然身无长物,唯个青布包袱中,还只是不能吃不能喝且越来越显沉重几卷竹简,直与乞丐般无二。理论起来,次说秦失败,也远非陷入绝境,还完全可以继续游说其他几个大国,毕竟成就霸业雄心绝非秦国家。可是,次莫名其妙车痴之祸,竟使自己夜之间变成赤裸裸穷汉子,举步唯艰,如何能去周旋于王公大臣之间?苏秦倒是闪过个念头,去燕国,燕姬定会帮助自己!认真想,不禁失笑。燕姬初为国后,纵然想帮自己也未见得能使上力。纵然燕姬能使自己衣食不愁,可那无聊日子受得?若在燕国再度被困,那可就真正陷入绝境。
苏秦在北阪道边想整整夜,最后终于想定,只有回家!
苏秦选择这条路很生僻,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只是个方向——出咸阳北阪,经云阳、栒邑直入北地郡,再沿秦长城到上郡阳周,而后东过黄河,经离石要塞再南下回洛阳。且不说这条路比函谷关大道远多少倍,更重要是,在进入魏国河外地区之前,这是条越走越荒凉险道。可苏秦顾不得想那多,他只有个念头,不要见人,悄悄回家!至于吃苦冒险,那是上天对自己荒唐行径惩罚,原是罪有应得。夕阳将落,河西高原已经湮没在暮色之中。披着晚霞夯土长城象是道鳞光闪闪巨龙,顺着山脊蜿蜒伸向东北,直达遥远云中大河南岸。无边林木覆盖千山万壑,极目望去,片苍苍莽莽空旷寂凉。山风呼啸,林涛隐隐,唯有长城亭障上那缕袅袅飘散炊烟,那阵召唤巡骑悠扬号角,给这荒莽山林沟壑增加线生机。
这便是名闻天下河西高原,片人烟稀少荒莽山地。
苏秦从来没有到过河西之地,以往也确实难以理解,秦魏燕赵与阴山胡人为何要反复争夺这片荒莽高原?百多年征战厮杀,死人无算,争来这片荒凉山原究竟有何大用?这次从关中跋涉北上,历经山山水水隘口亭障,才明白这荒莽河西高原是多重要必争之地!如果仅仅从生计上看,这里多是山林沟壑,既没有适合放牧广阔草场,又没有多少值得耕耘良田,无论谁占领这片高原,都不能得到当时极为缺乏人口农田与牛羊。
但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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