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喜事般快慰。
山道崎岖,不能纵马。看看已经是日落西山,商鞅荆南才到达洛水上游河谷。顺着洛水河谷走出二百余里再北上,便是崤山区域,即便夜间不停赶路,也得明日清晨到达崤山。
商鞅打个手势笑道:“荆南呵,休憩片刻,吃点儿再走吧。”
荆南“噢”答应声,指着块光滑巨石跑过去,下马看,又避风又干净,便向商鞅手势示意——这里正好!赶商鞅来到大石下,荆南已经在块大圆石上铺好垫布,摆好干肉、干饼、酒囊和短剑,并给商鞅搬好个坐礅。他向商鞅比划下,便从马背上摘下另个皮囊,跑到河边去打水。商鞅便放开两匹马缰,让坐骑自由自在去河边饮水,以便荆南取水回来正好喂马。他便坐在大石前,用短剑将干肉干饼切开成小块,等候荆南回来起吃。
谷风习习,已略有寒凉之意。商鞅望着河谷中最后抹渐渐褪去晚霞,油然想到阔别十三年白雪。现下,她也在山边看这秋阳晚霞?当年白雪不辞而别,让侯嬴带话,孩子稍长就来找他。可是十三年,白雪既没有找他,连书信也是极少。商鞅只知道她早早就离开安邑,将白氏宗族庞大产业完全交给侯嬴掌管,她自己到崤山深处山庄里隐居。每每想到白雪,商鞅心头就是阵震颤,觉得这个遥远女士子就象锺子其对俞伯牙,是自己永恒知音,不管分开多久,心都永远融化在起。商鞅庆幸上天对自己眷顾,使自己遇到两个性格迥异却又同样善良聪慧好女子。莹玉身为秦国公主,却丝毫没有公室贵族那些令人厌恶秉性,否则,以商鞅冷峻凌厉,这场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商鞅没有想到是,这场以自己郁郁寡欢开始婚姻,后来竟意外变得融洽甚至美满起来。莹玉落落大方,使商鞅在与同僚相处中多种无形润滑力量。莹玉内秀聪慧,又使她在与商鞅同行露面中每次都起到意想不到作用。更重要是,莹玉对他关爱、忍让和无微不至体贴,就象那屋檐下滴水与穿堂而过清风,渐渐融化他冰冷坚硬心。仅仅是这些也还罢,最使商鞅刮目相看,是三年前个冬夜,莹玉对他席肺腑之言。
那天晚上,商鞅还是在书房里忙碌。更深人静时分,天空飘起鹅毛大雪。莹玉进来给火盆加上木炭,又拿来浓浓米酒挂在火架上煨着。婚后个月,莹玉就和仆人们私下立规矩,三更之后由她亲自照料书房,不须仆人们插手。十多年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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