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酷暑时节,南山山腰小道上,个黑衣少年匆匆不停赶路。
嬴驷被公父愤怒吓坏,回到太子府,立即向右庶长交太子印信,又办理游学士子关文,天不亮便出栎阳南门。他只有向南向西两条路可走。东面、北面都是被魏国占河西之地,根本不能去。西部倒是秦国老根,但是那需要匹好马,否则真有可能被困在地广人稀山野里。想来想去,只有向南。
出得栎阳,高耸青山就在眼前。嬴驷鼓作气,想赶到南山再歇乏,谁知走整整天,才到得南山脚下。这里空旷寂凉,竟是举目不见人烟。嬴驷已经走得浑身酸疼,趴在清清山溪旁大喝阵清水,便躺在块光滑大石上囫囵睡去。半夜忽然醒来,浑身竟被蚊虫叮咬得奇痒难忍,阵乱抓乱抠,身上已经满是血丝。想爬起来赶路,却闻深山里阵阵狼嗥虎啸,吓得不敢动弹。脚板又疼得火烧般,脱去皮靴布袜摸,脚板竟全是大大血泡!嬴驷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咬着牙硬撑。好容易捱到天色微明,啃下个随身携带干饼,便咬着牙又站起来上路。日近正午,走进南山腹地主峰,遥遥南望,只见大山层叠连绵,仿佛根根支撑蓝天巨柱。山道上行人稀少,偶有过客,也是三三两两楚国商人。嬴驷生怕天黑出不大山,不敢耽搁,用短剑砍根树枝削成木杖,拄着瘸拐继续上路。再往南走程,山势开始变低,尽是曲曲折折下山小道,走得阵却又是上坡,爬上座小山,已经是日头西斜。往下看,嬴驷却高兴得大叫起来!
山下是片河谷,树林中冒出缕缕炊烟。山坡上散布着片片金黄谷田,竟没有块荒芜秃山。河谷之中也是田块整齐,隐隐可闻鸡鸣狗吠之声。
嬴驷顾不得细看,便拄着木棍瘸下山来。到谷底,却发现这里竟是世外邦国般!林木茂密,绿草如茵,牛羊悠闲在河边自由吃草,竟无人看管。啾啾鸟鸣,阵阵花香,条小河哗哗流淌。河畔山脚石屋点缀在片片小树林里,就象副山水图画。嬴驷不禁愣怔半日,向离得最近排石屋走去。穿过片小树林,便见圈低矮石墙,中间门楼挺高,大门却是洞开,庭院里个中年女人正在理桑叶。
“敢问大姐,这里是秦国,还是楚国?”嬴驷小心翼翼。
女人抬头,咯咯咯笑个不停,“哟!你是从山上滚下来吧,昏头不成?楚国远呢,这儿是秦国,商於县黑林沟,知道?”女人说着,放下手里桑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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