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深深躬,“臣卫鞅,谢过君上大恩。”
接着,立即由司礼大臣宣读封赏功臣诏书:车英进爵三级,晋升国尉;景监进爵三级,晋升上大夫;新军将士按照斩首数字与其他军功,四万余隶农、平民出身士卒,分别获得初级爵位,其中三千余勇士升爵达到四级;战死数千名将士尽皆赐爵四级,厚葬故乡。
诏书读完,人山人海咸阳广场竟然安静得象幽深山谷,唯闻连绵不断粗重喘息。普天之下,隶农平民得到国家爵位难于登天,爵位权力天生与贱民无缘。可是,就在今日这光天化日之下,万千庶民亲眼看见自己儿子、自己兄弟从国君手中,从大良造手中,拜受爵书玉印,拜受象征着家族荣耀府邸赐匾与绣着金线战袍!埋藏在多少隶农心中辉煌大梦,竟然真朝实现!年轻锐士们捧着摞满荣誉铜盘哭,广场上万千庶民也哭……良久,广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声浪,“变法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孝公眼睛湿润。卫鞅眼睛湿润。
台阶之上巍峨大殿。见两辆轺车驶来,广场响起震天动地欢呼:“国君万岁!”“大良造万岁!”“公主万岁!”秦孝公驾车在白玉阶下停止,亲自扶下卫鞅,又殷殷拉起卫鞅只手,走上大殿平台。
两座丈余高大鼎下,秦国全体大臣齐行礼,“参见君上!参见大良造!”秦孝公拉着卫鞅走到中央高台上,向司礼大臣微微点头。
“大秦国,河西大捷并迁都大典,开始——!”
顿时,整个咸阳广场都轰鸣起来。那不是丝竹埙篪之音,而是沉重轰鸣战鼓号角与黄钟大吕,宏大低沉,气势壮阔得令人心神沸腾。
“国君诏告天地臣民——!”
秦孝公展开卷竹简,激越浑厚嗓音在广场回荡着,“昊昊上天,冥冥大地,秦国朝野臣民:收复河西旧地,迁都咸阳新城,乃秦国百年以来之两大盛典!二十有年,秦国顺天应人,力行变法,由弱变强,走过条浸透泪水、汗水与鲜血道路。秦国摆脱旧日贫困,洗刷先祖屈辱,痛雪百年仇恨。兹此昭告,天地人神共鉴——!”
全场山呼:“大秦万岁——!”“变法万岁——”
“国君亲封——!”
秦孝公咳嗽声,高声宣布:“人心昭昭,天地悠悠。大良造卫鞅之不世功勋将永载史册。为昭当年求贤令之信,今封商於之地十三县为卫鞅领地,封号商君——!”
话音落点,全场沸腾,“商君万岁——!”“新法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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