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这里，老墨子就有
丝隐隐
不安。
“老师……”玄奇站在竹楼门口哽咽。
“进来吧。”老墨子淡淡笑道：“只身擒回嬴渠梁，大功，何有眼泪？”
“老师，他是自己要来，弟子带路而已。““知道。”老墨子淡淡笑，“玄奇啊，你以为嬴渠梁如何？”
玄奇轻轻走进来，垂手肃立，“老师，嬴渠梁，至少不是
以为不妥，将他安置在客岭暂住，十名虎门弟子看护。如何处置，请巨子示下。”
“邓陵子和嬴渠梁没有比剑？”
“比
。邓陵子轻敌致败。”
“轻敌？你也如此看？”老墨子长长白眉挑，目光锐利看着禽滑厘。
“不。这是邓陵子之言，弟子尚难以定论。”
“玄奇呢？”
“师妹擅自逃罚，弟子下令将她关在省身洞思过，而后请巨子处置。”
老墨子咳嗽声，“立即将玄奇带来见
。个时辰后，你们四个也来。”
“弟子遵命。”禽滑厘做礼，迅速去。
老墨子看着禽滑厘背影，轻轻叹息声。禽滑厘是他第个弟子，数十年来追随墨子，为墨家立下无数功劳，早已经成为名震天下大师，也成为墨家自然形成第二代巨子。然则老墨子对禽滑厘总有些隐隐不安。他已经是五十多岁，但是对墨子永远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竟从来没有争辩。老墨子很清楚，禽滑厘性格本色坚毅严厉，离开他办事便极有主见，且果断独裁。惟其如此，老墨子总感到禽滑厘在许多事情上未必赞同自己决断，但却总是毫不犹豫服从执行。老墨子生苦斗，天性洒脱，他希望也喜欢弟子们令行禁止纪律严明，也希望也喜欢弟子们无所顾忌表现出本色，在有不同看法时和老师争辩，经常说，“不争不辩，大道不显。”他喜欢玄奇，就是喜欢这个女弟子纯真活泼和敢于求真勇气。她很少叫墨子“巨子”，几乎从来都只叫“老师”，墨子竟然例外从来不纠正她。还有苦获那犟牛般固执争辩，邓陵子偏执激烈，相里勤宽厚失察，老墨子也从来不以为忤。而这些，禽滑厘从来没有，他在老墨子面前永远是那
谦恭服从，没有丝毫争辩。老墨子感到禽滑厘和几个骨干弟子之间，总有点儿隐隐约约拧劲儿，禽滑厘却从来不正面涉及，只是在诸如衣食住行、健身比武等细节上有意无意说“师弟师妹们年轻，让他们尽兴吧。”果真是年龄差异？老墨子有时也真是吃不准。人心如海，博大汪洋，他老墨子就能看透切？可身后墨家光大，靠就是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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