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雍城令眼中泪光闪闪,“老秦族百炼精铁,嬴山决然不辱君命!臣告辞。”
“山兄且慢。”秦孝公回头对黑伯吩咐,“立即将彤云驹牵来等候。”又回头道:“山兄,再派二十名特使跟你起出发,沿途城池各留名,宣谕公室急令,搜捕拘禁六国斥候坐探。沿途各城若有阻碍抗拒者,山兄有先斩之权。”说完,回身在剑架上取下那柄铜锈斑驳古剑,双手捧到雍城令面前,“这是先祖穆公留下生死剑,请山兄持此剑西行。”
雍城令当然知道这柄穆公铜剑巨大权力,也分明感到新君将稳定西部重任象山样压在他肩上。他恭敬接过青铜生死剑抱在怀中,向秦孝公双手拱,大步走出书房。
国府大门外,黑伯牵着匹火焰般雄骏战马在静静守侯,见雍城令出来,躬身道:“大人,左庶长府二十名特使在此等候。
并未觉察到异样。只是,只是感到今夜街上行人多些,往日四更天街中很少碰到行人。”
秦孝公微微冷笑,“你也忒迟钝些。栎阳雍城,乃至整个秦国,已经谣言四起,已经开始有人逃亡。夜之间,谣言遍布秦国,这只能是山东六国秘密坐探所为,决非有他。秦国不怕大兵压境,最怕内部山崩,今夜就是秦国生死存亡关口,明白?”席话语气严厉,神色凛然。
“是!臣下愚钝,请君上惩戒。”栎阳令躬身请罪。
“给你增派两千公室亲军,限你天亮之前,将栎阳城六国商贾全部拘禁起来。然则不许触动财货,不准打杀个,要他们衣食如常全部存活下来。死伤个,唯你试问!能办到?”
“能!臣下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栎阳令激昂领命。
这时,白发苍苍黑伯已经无声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捧着兵符道:“君上,两千亲军骑士已在宫门列队等候。”
秦孝公点头,“黑伯,将兵符交给栎阳令。子岸即刻行动。”
栎阳令子岸接过沉甸甸青铜兵符,双手拱,“臣告退。”大步而去。
“君上,臣下想即刻赶回雍城,拘禁六国商探。”雍城令已经在秦孝公向栎阳令布置时,感到事情急迫和严重,也从新君论断中知道危险根本所在。刹那之间,他对这位年轻国君刚毅果决与迅疾处置由衷钦佩,匆匆吞下鼎肥羊肉,便霍然起身请命。
秦孝公拉起雍城令双手殷殷叮嘱,“山兄,雍城是老秦根基所在,也是镇守西部之大本营,决不能被六国商探搅乱。为四百年老秦国不断送在辈手中,辛苦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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