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泪无声而落,烫得她颗心骤然缩起,不是不觉哀伤,只是哀伤之后,更多是然绝望,“臣妾所在意从不是容嫔是否进宫,而是皇上不惜切执着,伤人伤己。甚至臣妾,其实是很喜欢容嫔性子,可皇上,却生生逼迫着她,也伤及后宫诸人。至于凌云彻,臣妾浑然不知皇上有何可介意,还是连自己也觉得,对于个女子爱护,尚不如个侍卫忠义。心既疏远,身何能从?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她说罢,再不肯停留,唯有裙裾拂过金殿转角,那沙沙摩擦微声,仿佛岁月无情手,磨砺着他与她之间仅剩脆薄如碎纸情感。她明明知道,那样脆弱点温情,是黄昏残留夕照,眼睁睁看着它被黑夜暗色点点吞噬,却无能为力,只余满心悲怆!
永寿宫偏殿里烘着极暖地龙,春婵脱去大毛衣裳,只袭暗紫色宫女装束,手脚轻便地伺候着茂倩。茂倩换过身衣裳,重又梳好发髻,坐在暖炕上哭得声噎气直,险险昏死过去。春婵蹲下身用沉甸甸火筷子拨拨大铜脚炉里炭,让它烧得更烈些,在旁劝道:“姑姑不要这样,既然婚事不谐,早早断便好。姑姑有这般身家,又有御前伺候身份,还愁什好人儿不得。”
茂倩才匀脸,又哭得满脸涕泪,恨声道:“你知道什?拼着口气,只为他不让好过,也不让他好过罢。离他,旁人不知道拿多少难听话说呢。”
春婵犯愁道:“那也是。男人啊,在块儿过日子都有那许多抱怨呢,如今写放妻书,能给姑姑你多少好过,也不知怎嚼舌根呢。他倒落个自在。”
茂倩掩面哭道:“原也想忍忍过下去便罢,奈何吞不下这口气罢。干脆闹到御前,落实他和皇后罪名也好,省得看着日夜心烦。谁知皇上不信,姓凌也浑然无事,倒成小人之心诬告。”
春婵掩唇诡秘笑,“皇上不信?那也未必。”
茂倩拿绢子拭泪,好奇道:“你怎知道?”
“豫妃嚼舌根犯是非,那是皇上早便多嫌她,如今正好有个由头而已。可姑姑是举证,豫妃不过领你来。为何你平安无事,还脱这遭罪姻缘?你以为皇上真半分没有信你?”
茂倩转念想,破涕为笑,“是啊。在皇上跟前多年,素知皇上许多心事是不肯说出来,并非面上看着这般好相与。当年要嫁与凌云彻那个混账,是赐婚荣耀笼络着他,二也是因为凌云彻在御前伺候,不能有二心。才叫嫁与他之后从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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