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掌嘴有两种,种是批颊打脸,是寻常责罚,另种是用三寸长乌木板击打嘴唇。那乌木板质地坚实,打下去便会肿胀,再者皮肉破裂,牙齿脱落。容珮从未见如懿动过如此大怒,立即从三宝手中接过乌木板,卷起衣袖便开始动手。豫妃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要求饶,两个小太监立时上去死死架住她,又防她痛呼乱骂,便拿白绸子勒住嘴,容珮举手便打。
皇帝虽然离去,嫔妃们皆在,眼见乌木板与娇嫩皮肉相触,溅起点点血珠子。嬿婉不知含哪门子怒气,亦僵着脸不肯求情。众人见皇后与贵妃都没好气色,又不喜豫妃从前乔张做致,更无人肯求情。豫妃扭动着躲避,可哪里避得过,容珮下手既狠又准,毫不留情,直打得血沫飞溅,声闷响,竟是豫妃门牙和着鲜血落下来,嘣地坠在地上,又跳两跳,血糊糊白碌碌地滚开去。
恪贵人胆小,吓得惊呼声,躲到海兰身后。海兰温和地拍拍她手,回首柔声道:“规矩已经做。皇后娘娘莫再动气,明早请贵妃做主将豫妃妹妹送回去吧。”
嬿婉面无表情,“愉妃姐姐说得是。”她目视豫妃,如视尘芥般轻渺,“牙齿倒易补上。不过豫妃也当记
骄傲头颅,娇声呖呖道:“皇后娘娘,臣妾发现刺客,事先鸣警,护着皇上,有何罪过?”
如懿面色冷峻,头乌黑长发高髻绾起,横簪支凌空欲飞九风金步摇震颤不已,曳出迷离碎光,“若不是你贸然出声,永璂怎会被挟持,险险丧命!你以皇家子嗣为赌注,不能沉住气定住神,若是刺客因你贸然疾呼,bao起,伤皇上,又该当何论?”
豫妃哪里肯服气,强辩道:“皇上有天神护佑,万事平安!”
如懿冷然道:“是?天子安危,子嗣安危,岂可以你区区之身而犯险!恂嫔与阿诺达犯事在先,可场泼天风波,终究由你而起。来人,给本宫狠狠掌她嘴,务必要她记住今日教训。”
豫妃见皇帝漠然无视,也生怕意,登时跪下,呜咽着道:“皇上,皇后娘娘曲解臣妾…”
皇帝哪里容她说完,右手微伸,己然扶住颖妃手臂,道:“朕倦得很,去你那儿。”他头也不回,“令贵妃,罚完豫妃,照旧送回宫里去。”
嬿婉曲折纤腰,柔柔道:“是。是否照旧禁足?”
皇帝道:“要行责罚是皇后职责,至于禁足,不必。”
颖妃欢喜着,忙拥着皇帝去。只余呆若木鸡豫妃留在当地,不知是悲是喜。
草原上风声猎猎,如懿紧紧抱着永璂,沉声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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