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醉意深沉,口齿含糊而缓慢:“她们是貌美,但是美貌和美貌是不样。颖嫔是北方胭脂,忻嫔是南方佳丽,晋嫔是世家闺秀,庆嫔是小家碧玉。而你,令妃你…”他伸手爱惜地抚摸嬿婉月光般皎洁脸,“你跟如懿年轻时候真是像。有时候朕看着你,会以为是年轻时如懿就在朕身边,直未曾离去。”
嬿婉仿佛是挨记重重耳光,这样猝不及防,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她只觉得脸颊上阵阵滚烫,烫得她发痛,几欲流下眼泪来。她死死地咬住嘴唇。那样痛,仿佛只有这样,才可
是?”皇帝捏着她脸,故作寻思,“然后便是那句话,等着看邪不胜正是?”
嬿婉背过身,娇滴滴道:“皇上都知道,皇上声明。”
皇帝搂过她在膝上,朗声笑道;“朕就是喜欢你邪,如何?邪在里头,对着爱假正经人却也能正经番,你这是内邪外正。”皇帝面颊猩红,靠近她时有甜蜜酒液气息,“所以朕喜欢你,会在准噶尔战事之时还惦记着你生辰来看你。”他舒展身体,难掩慵倦之意,“金戈铁马之事固然能让个男人雄心万丈,但对这如花笑靥,百转柔情,才是真正轻松自在。”
嬿婉笑得花枝乱颤,伏倒在皇帝怀中。皇帝拥抱着她,仰首将酒液灌入喉咙。他唇色如朱,显然是醉得厉害,放声吟道:“长爱碧阑干影,芙蓉秋水开时。脸红凝露学娇啼。霞觞熏冷艳,云髻袅纤枝。”
皇帝吟罢,只是凝视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寻出丝映证。
两下无言,有痕尴尬从眼波底下悄然漫过,嬿婉垂首脉脉道:“皇上说这些,臣妾不大懂。”她露出几分戚然,几分娇色,“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不学无术,只会弹个筝唱个曲儿?”
皇帝笑着捏捏她脸颊:“你不必懂,因为这阙词说就是你这样美人。你已经是,何必再懂?”
嬿婉悠悠笑开,唇边梨涡轻漾,笑颜如灼灼桃花,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心底,分明有丝春寒般料峭声声凝住。她忍又忍,趁着皇帝浓醉,耳鬓厮磨间隙,终于忍不住问:“皇上,臣妾伺候您那多年,您到底喜欢臣妾什呢?”
皇帝降沉重额头靠在她肩上,丝绸细软质地叫人浑身舒畅:“你性子柔婉如丝,善解人意,又善厨艺,更会唱昆曲。朕每次听你昆曲,就觉得如置三月花海之中,身心舒畅。”
嬿婉心头微微松:“可是臣妾也快不年轻。宫里颖嫔、忻嫔、晋嫔、庆嫔都比臣妾年轻貌美,皇上怎不多去陪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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