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哪里忍得,时笑道:“舒妃再怎也不过是妃妾,如何能与皇后娘娘比尊贵。便是她没,也不能损娘娘生下小公主喜庆啊。”
如懿正痛惜舒妃之死,这话听得十分不耐,便沉下脸不语。
如此,田嬷嬷再要抓乖卖巧分辨些什,但见如懿神色不豫,也只得掩下眉间悻悻之色,再也无话。
如懿趁着皇帝高兴,婉转提起:“皇上这疼爱公主,臣妾自然高兴。只是公主出生那日,便是舒妃离世那日
不觉身后逶迤地,已经有鲜血淋漓蜿蜒。直到容珮惊呼声骤然响起,她终于在惊痛之中,失去最后知觉。
醒来时已是天色将暮,如懿直在沉沉昏睡之中,只觉得四体百骸,无不在疼痛,似乎有无数人在呼唤着她,除腹中下坠般绞痛,她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最后最后,是新生儿啼哭,让她渐渐清醒。醒转时海兰已经伴在身侧,且喜且忧,抱过粉色襁褓,露出张通红小脸,喜极而泣:“皇后娘娘,是位公主呢。”
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如懿生下皇五女。这亦是和敬公主之后皇帝膝下唯位嫡出公主。许是皇帝女儿稀少,许是五公主出生半月前皇十子夭折,皇帝对五公主格外珍视,特早早定封号“和宜”,取其“万事皆宜”之意,又取乳名“璟兕”。
“兕”者,小雌犀牛也。皇帝每每与如懿言起,便希望这位年幼娇嫩女儿如小犀牛般健康,能抵挡切不测和疾病。
如懿虽是笑言,却也隐隐觉得不详,只道:“唐太宗钟爱长孙皇后所生幼女晋阳公主,公主乳名也叫兕子,只可惜未能养大。”
皇帝摆手,爽朗笑道:“所以,咱们女儿是璟兕啊。璟乃玉之光彩,既美丽剔透,又强壮健康。”他说罢又抱起璟兕亲又亲,璟兕似乎很喜欢这样亲昵举动,直朝着皇帝笑。
皇帝十分欣悦:“朕有这多儿女,唯有璟兕,朕抱着她时候她会笑得那甜。”
皇帝这样喜悦,浑然忘春雨舒和大火中自焚而死意欢,那样刚烈女子,连死也不能在皇帝心上划下深深印迹。
总在生下女儿欢喜空隙里感到唇亡齿寒悲凉。因为十阿哥和舒妃接连去世,所以连着璟兕出生喜事,如懿也将应赏给应伺候宫人和接生嬷嬷们赏银减半赐下。虽然为首田嬷嬷也赔着笑脸向如懿提起赏银减半之事,如懿亦只道:“十阿哥与舒妃过世,本该赏赐你们喜事也不能张扬。这次且自委屈你们,下回再有嫔妃生产,定应补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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