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笑,显然那笑不如对着永珹般亲热而赞许,只是随口问:“方才你先过来抢到朕身前,怎不先射野马,反而只促手待着?”
永琪淡然自若道:“儿臣方才距离,拔箭已经来不及。而且,儿臣听师傅说过,猛兽伤人,往往得而止。儿臣护在皇阿玛身前,那野马伤儿臣,便不会再伤害皇阿玛。”
年方十二孩子,这番话说来十分诚恳。皇帝不觉动容,抚摸他额头:“你是个有孝心孩子!”
皇帝余悸未消地摘下自己金翎头盔,发现那金色尾翎已经被箭矢射断。他示意永珹小心捡起那两支冷箭,仔细看过,冷下脸凝道:“有没有毒?”
永珹仔细查验道:“无毒。”
皇上恕罪。”
这巨大响动,显然是刺激到前方灌木丛中那匹发性野马,未经驯化马匹身上腥臭风渐渐逼近。
若是寻常,那是不必怕。比之凌云彻赤手空拳,皇帝有弓箭在手。然而,在转身瞬间,皇帝才发现落马之时背囊散开,弓虽在手,但箭却四散落地,连最近支也离两三尺远。而那高高踢起铁蹄,几乎已要落在自己三步之前!
凌云彻有瞬绝望,难道番苦心,真要葬送在野马蹄下?他意志只软弱片刻,念及再凶猛也不过是匹野马而已,立刻冷静而坚决道:“微臣会护着皇上!”
他话音未落,只见斜刺里个人影贴着草皮滚过,大喊声:“皇阿玛”,便挡在身前。同时,支长箭在身后放出,正中前方野马额头中心,直贯入脑,只听声狂啸,那野马剧痛之下惊跳数步,终于随着额头缕浓血流出,倒地而亡。
皇帝目光在冰寒如铁中夹杂丝不易发觉恐惧与阴鸷:“谁在施放冷箭?谁想害朕?”
永琪低眉顺目,沉声道:“想害皇阿玛人,最终都不会得逞。”
皇帝朝四面山坡树林眺望着,沉默良久
皇帝长长地松口气,只觉得冷汗淋漓,湿透衣裳。片刻,他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五子永琪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那野马奔袭过来方向,而四子永珹背着箭囊赶过来,伏地道:“儿臣救驾来迟,皇阿玛没事吧?”
皇帝从箭翎颜色上分辨出那是永珹箭,不觉惊喜交加,紧紧揽住永珹肩头道:“好儿子!是朕好儿子!”
永珹激动得满面通红,连连谢过皇帝夸赞。而永琪只是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松松手脚,默默地站在兄长之后。
还是凌云彻先问:“五阿哥没有受伤吧?”
永琪摇摇头:“皇阿玛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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