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无声震动,是,她走到与后位无限靠近距离,却也失去对这个男人发自内心依靠与信任,却只是更孤寂地感知这种徒劳无功索然。
如懿欲离开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她陪着皇帝用晚膳,以此温暖家常情景来告诫自己适应种种变故,又回到昔日宁静安详之中。打破这种气氛是养心殿外传来已被降为嘉嫔金玉妍砰砰磕头声。
没有别言语,也没有哀切申诉,更没有伤心欲绝哭泣,金玉妍只是默默叩首,以额头与金砖地面碰触沉闷声响,来向皇帝脉脉倾诉。贞淑被赶回李朝,形同告知她失去赖以依靠母亲,她身边孤立无援已然显露失宠败迹。那是最大危险,远胜于位分起落,意味着依附在她身上母族荣宠也会随之减色。所以
是天子,即便有错,也不是朕本意。”
这,也许是最委婉表达吧。她太明白这个答案底下凛冽与深寒,亦知是不能揭破。旦揭破,便是无可换回错误。她已经走到这里,千万辛苦,如履薄冰,断不能再失去。
于是,如懿含恰到好处笑意,有委屈,有柔婉,有近乎于谅解和懂得情绪:“是,臣妾明白。只是惢心已然废条腿,以后在臣妾身边侍奉也不方便。臣妾想,惢心年纪也大,太医院江与彬向臣妾求娶过惢心,不如皇上赏惢心点儿脸面,将惢心赐婚江太医吧。”
皇帝颔首道:“惢心忠心可嘉,又是潜邸旧婢,大可指个朕御前得力侍卫,譬如凌云彻也好。介太医,前程上是没什指望。”
如懿不意皇帝会突然提起凌云彻,仿佛是谁指甲重重弹在心肉上,忙笑道:“江与彬有心,臣妾问惢心也愿意,算是两情相悦。”
皇帝不以为意:“也好,那朕就成全他们俩吧。那惢心不在你身边伺候,你也要挑几个得力人上来。”
如懿沉默片刻,笑容静若秋水:“臣妾身边比不得嘉贵妃,有那多得力人。皇上赏赐惢心忠心,那是否也该赏罚分明?”
皇帝替她擦去眼角泪痕,道:“贞淑是从李朝跟来人,即便她受刑不招,朕也不便赐死她,即刻叫人送回李朝去便是。至于金氏,朕已经下旨降为嫔位,闭宫思过,无事不许到朕跟前来伺候。”
如懿垂下脸,低低道:“皇上赏罚分明,臣妾安心。”
皇帝沉沉道:“你要安心不只是这个。从此以后,无人会再质疑你。皇贵妃之后,你后位之路也会安稳妥当。朕会直陪着你,走到皇后宝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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