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点点头,神色郑重几分,看着湘妃竹帘棱棱将郁蓝天空镂成细密线,微微眯起双眼:“该预备都预备下?”
春婵道:“都好。”她看着院子里九宵走出去身影道,“只是小主,想定事,何必还找这个人来问问,不会多余?”
“既然要做好件事,就必须十分有底。”她忧然叹息,“皇上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吧?”
嬿婉默默地转着手指上枚红宝石银戒指,那戒指本是宝石粉嵌,并不如何名贵,只是她戴在手上久,成习惯,直也未曾摘下,那还是她剐进宫那时候,手上什首饰也没有,被起在四执库当差宫女们笑话,她向云彻哭诉,云彻咬着牙攒好久月俸,才替她买这个。当年爱不释手饰物,如今戴着,却显得十分寒
咱们娘娘还有话问你昵。”
九宵心头大石落地,这才敢抬起头来:“令嫔娘娘有什尽管问,微臣都会知无不畜言无不尽。”
嬿婉使个眼色,澜翠搬张小杌子来给九宵坐下,春婵停下手中扇子,递上杯茶,两人便悄然退下。九宵捧着那杯热茶,见嬿婉只是抚着金丝珐艰护甲含笑不语,便坐也个女,站也不安。片刻,嬿婉才闲闲道:“赵大哥如今和凌侍卫来往还多?”
赵九宵愣,才反应过来她问是凌云彻,便脱臼道:“咱们兄弟,还和以前样。”
嬿婉轻轻笑,忽而郁郁:“真是羡慕赵大哥啊!本宫与凌侍卫青梅竹马,如今竟是生疏呢。想想本富在宫中可以信赖旧识,也只有赵大哥和凌侍卫。凌侍卫疏远至此,真是可惜,他怕是已经恨死本宫吧?”
九宵摸着脑袋道:“那也不会吧。娘娘侍奉皇上……那个……云彻他虽然伤心,但也从未说过恨娘娘啊!”
嬿婉满脸忧色,抚着粉红香腮道:“形同陌路,再不过问,和恨本富有什区别昵?”
九宵愣愣,正犹豫着该不该说,但见媾婉愁容满面,更见清丽,便忍不住道:“云彻他还是很惦记娘娘。他受皇贵妃提拔引荐给皇上,也替皇贵妃做事。微臣想,若不是皇贵妃与娘娘有三分相似,云彻也不会替她效力。”
媾婉听他这般说,心中更有三分底气,越发笑得亲切:“有赵大哥这句话,本宫也安心。左右咱们相识场,别落得个相见不识地步便好。”她说罢,也懒得虚留九宵,依旧吩咐澜翠送九宵出去,便问,“春婵,这个时候,皇上在养心殿?”
春婵看看铜漏,便道:“这个时候皇上怕是娴皇贵妃宫里午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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