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珈忙道：“大行皇后过世，皇上只顾着伤心。待得后位定
，太后也可以放
半
心。”
太后点头道：“但愿如此。皇帝已经够聪明精干，若皇后还是伶俐透人，哀家就有得受累，还不如乖乖笨笨就算。且你以为大行皇后有多真心举荐纯贵妃，不过也是为着这样罢。”
如懿到长春宫中，绿筠已经领着命妇们按着班序站好，切井井有条。众嫔妃命妇围着绿筠众星捧月似，绿筠也格外地仪态万方，恰如副后般。彼时玉妍正怀着她第三个孩子。自在乾隆十年七
上做玛父，是占尽天时地利。”说罢，海兰和如懿看看时辰，也预备着更衣往长春宫中去守丧。
慈宁宫殿中安静得如潭碧波沉水，连光影也晃晃悠悠，成水波涟漪半透明影子。福珈放下暗银色乌金团寿软帘，悄然躬身走到太后身边。太后闭目静坐：“送走？”
福珈道：“是。”
太后轻轻笑叹声：“从前不大见纯贵妃，总觉得她笨笨安静不多话，也算是个贤惠人。如今来慈宁宫多，仔细相处起来，还真有点笨笨，和她说话是有些累。”
福珈点上支翡翠镶金嘴水烟袋送到太后手里，笑道：“宫里都是聪明人，难得有个笨笨也好。光和聪明人打交道，奴婢这样蠢人听着费脑子。”
太后嗤地笑，瞟着她道：“你也觉得这样人不错？”
福珈道：“太后圣明，什
都在太后预料之中。只是娴贵妃也算是个有孝心，这些日子太后反而淡淡，不太理她。”
太后吸口水烟袋，默默片刻道：“大行皇后便是世家大族出身，所以难以把握。娴贵妃性子是比大行皇后更刚烈，又透着聪慧劲儿。她又是乌拉那拉氏出身，凭她怎孝心顺服，想到从前景仁宫皇后事，哀家也不愿她成为未来皇后。”她缓缓，隐然苦笑，“福珈，哀家是不是终究太小心眼？”
福珈含笑道：“谁心里没个过不去坎儿呢？纯贵妃出身虽低些，但是个好性子。最要紧是纯贵妃子嗣多，哪怕撇开大阿哥没有生母这回事，再轮下来，按年纪就是她亲生三阿哥。有儿子，到底不样些。且说，还是大行皇后临死前亲自向皇上举荐为皇后。”
太后长叹如幽微风：“不怪哀家偏心些。说到底，娴贵妃也是吃没孩子苦头。看看永琏和永琮夭折后大行皇后那个样子，你就知道在宫中有个亲生儿子是多要紧事。哀家就是吃亏在这点上，所以把年纪，还要费心费神，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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