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答应着,见皇帝说罢,沉思着良久无言,便也福福身告退。皇帝只盯着那枚带血痕珠花,眼底燃起簇火苗,渐渐燃成焚心火窟,仿佛要将那珠花烧融殆尽,焚为灰末。
也不知过多久,月光慢慢移下金丝术窗棂上蒙着索丝云绡。那朦胧流素清光,映上皇帝哀伤而倦意沉沉脸。他缓缓起身,步至床榻边,颓然倒下:“皇后,要是朕疑心错你……”他低喃,语意艰涩,“你别怪朕,你别怪……”他无声地抚着榻上对空落落明黄云缎挑蝠枕,微侧首,有透明水痕滑落…
是佛手花,娴贵妃是玫瑰,纯贵妃是绣球,嘉妃是栀子,愉妃是蔷薇,舒嫔是真珠兰,每人六对,都用烧蓝溜金蜂点翠镶南珠,作簪鬓之用。奴婢前来见皇上前,特意又找内务府人查问番,并无错漏。”她微微迟疑,还是道,“除此之外,奴婢也未查到什,只是光凭朵珠花,做不得数。”
“朵珠花!确做不得数!”皇帝口吻极淡,“眼下纯贵妃在哪里?”
毓瑚顺从地答:“奴婢从皇后娘娘青雀舫过来,见纯贵妃与嘉妃忙着置办丧仪之事呢。”
皇帝目光瞬:“嘉妃也在?”
毓瑚道:“是。嘉妃也帮不上什,应都是听纯贵妃安排处置。”
皇帝声线沙沙,像是磨着什铁器似钝:“嘉妃听纯贵妃安排处置?纯贵妃倒厉害,朕还没吩咐,她便自己上赶着去安置大行皇后丧仪!连嘉妃也得听她,好不简单!”
毓瑚诺诺应着,陪笑道:“纯贵妃年长,又有三个阿,嘉妃平日纵眼高些,也分得轻重缓急。”
皇帝忽地抿紧唇,像是拼命压抑着某种涌动情绪,冷冷道:“纯贵妃,倒是养着朕大阿哥、三阿哥和六阿哥呢!”
毓瑚哪里敢接这样话,只得屈膝道:“奴婢失言,奴婢没有诋毁纯贵妃意思。”
皇帝摆摆手,和言道:“毓瑚,你是从前和朕……”他似乎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道,“你是和李太嫔同进宫伺候,年久稳重,又怎会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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