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能恨,更不能诉之于口,失自习身份。臣妾真很想忍,很想做个好妻子,对得起自己多年教养。可臣妾也不过是个女人,想得到夫君爱怜,看着您夜夜出入妾室阁中,看她们娇滴滴讨您喜欢,臣妾身为正室,虽然不屑这样讨好,可心里如何能好过!”
皇帝似乎不忍,也不愿听下去,他口吻淡漠得听不出任何亲近或疏远,仿佛个不相干人般,只道:“皇后多虑。”
“多虑?”皇后唇边绽开丝冷冽而不屑笑意,仿佛朵素白而冷艳花,遥遥地开在冰雪之间,“臣妾并非多虑,而是不得不思虑。您抬举高晞月家世,抬举她父亲高斌!您暗中扶持乌拉那拉如懿,哪怕她在冷宫之时,您身边还留着她那块绢子,从未曾忘记她桩桩件件。臣妾如何能够安稳?皇后之位固然好,可历朝以来,宠妃恃宠凌辱皇后之事比比皆是。您喜欢女人越来越多,您孩子也会越来越多。臣妾和臣妾孩子们,得到眷顾就越来越少。臣妾如何能不怕,如何能甘心?臣妾……臣妾没有日不是活在这样畏惧之中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皇帝冷然相对,以唇际不屑笑意划出楚河汉界般分明距离,“你有尊贵出身,嫡妻身份,儿女双全,位极中宫。你还有什不得安生?”
皇后呼吸渐渐受窒,急促而沉重,那声音如错点鼓拍,绝望地敲打着。胸中忽然大恸,他疏离,原来就是她绝望。那样前所未有绝望,盘根错节占据她行将碎裂身心。
“皇上,您对臣妾若即若离,臣妾从来也抓不住您心。臣妾知道您要取笑,可您想过没有,寻常妇人抓不住夫君心也罢,可臣妾是皇后,六宫人堆到块儿,臣妾站在峰巅上。臣妾没有什可以依凭,若您心意变化,臣妾所拥有貌似安稳切便会烟消云散。”皇后哭声哀怨沉沉,她本是虚透人,如何经得住这样激烈情绪,不得不躺在床上仰面大口地喘息着,如同条离开水太久行将干枯鱼,殿阁里静极,青雀舫偶尔随着水面波动均匀而和缓地起伏,像遥远时候母亲轻轻摇晃摇篮,催得人直欲睡去,直欲睡去。鎏金烛台上红烛烧得久,烛泪缓缓垂下,嗒声,嗒声,累累如珊瑚珠般。
皇帝静静侧耳,听着周遭细微响动,良久,他亦动容:“皇后,你从未对朕说过这多话,从来也没有。所以竟连朕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不安稳,这样害怕。只是皇后……人愿望不能太多,太多,连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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