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倒退两步,瘫倒在紫檀椅上,再说不出话来。
如懿话并没有说错。当和敬公主泪眼婆娑赶到皇后宫中跪求时候,皇后亦只能抱着女儿垂泪道:“孩子,皇额娘实实已经是不能。你皇阿玛既然让娴贵妃和纯贵妃去劝你,那便等于告诉你,他决心只差道圣旨颁布天下。”
和敬公主无力地伏在皇后膝上,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含丝祈望之色,垂泪不已:“皇阿玛是有儿臣和璟妍两个女儿,璟妍固然才两岁,又是庶出,身份不配,可皇阿玛还有柔淑长公主这个妹妹,柔淑长公主还比女儿大两岁,为什皇阿玛不选柔淑长公主,偏要选女儿呢?”
在玉白脖颈边水绿盘银线立领般,泛着细碎粼粼冷色。她不复方才高傲,只是强撑着道:“父母在,不远游。皇额娘抱病,永琮夭折,这个时候,璟瑟身为长女,理应承欢膝下,洒扫侍奉,以全孝道。”
绿筠笑意温婉,却含几分犀利:“洒扫侍奉,不是们这些身为皇上妾室卑贱之人该做吗?怎敢劳烦公主干金贵体。”
和敬闻言变色,连连冷笑:“就知道,你们多嫌!眼看皇额娘病重,就个个乌眼鸡似盯着皇后之位,趁早要先把赶出去,你们才安心。”
如懿端然起身,沉静道:“皇后病重?皇后不是好好嘛!公主岂能为婚姻之事,空口白舌诅咒生母?而且这婚事,不是为们安心,是为皇后。”
和敬愣愣:“怎会是皇额娘,她怎舍得这个唯女儿……”
“她舍得!”如懿横和敬眼,口气温和而断然,“因为七阿哥早夭,皇后能依靠,只有公主您个。皇后娘娘已经没儿子,要让中宫之位稳若泰山,必须要有蒙古这个强有力后盾作为支援,而公主你嫁往蒙古,才是联合蒙古最好保障。”
绿筠大惊失色,立时不安:“娴贵妃,你和公主说这些做什?公主她……”
“公主她不懂!公主养在深宫无忧无虑,不知父母苦心,所以本宫要说给公主听。”如懿锐利目光逼向公主,“公主不愿意远嫁,自然有公主道理。然公主可听过这四个字,叫作‘无从选择’?”
和敬茫然:“无从选择?”
“是。无从选择。”如懿朗然道,“皇后身为中宫,无从选择她母仪天下应该背负责任;皇上执掌天下,无从选择安邦定国职责;公主天之骄女,更不应该只享受俸禄供养,而忘记自己身为公主无从选择人生。住这个皇宫里,卑微如奴才,高贵如您,辈子都只有四个字: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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