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惢心应和
声音，如懿才想起来，今夜并不是惢心守夜当值。应声赶来是小丫头菱枝，年纪虽小，却也机灵，她忙披衣过来问：“小主可是口渴
？”
如懿掀起帐子，就着她手喝两口茶水，抚着心口道：“寝殿里闷得慌，开窗去！”
菱枝忙道：“这后半夜风可冷，小主得当心身子啊。”
如懿摸着汗津津额头：“瞧本宫满脸汗，开条窗缝透透气便好。”
菱枝忙答应着走到窗下，才推开
声道：“那你赶快回去吧，出来久，只怕纯妃宫里寻起来，知道会不好呢。”永璜依依不舍地点点头，如懿替他整整衣衫，呵暖手道，“赶紧去吧，有空母亲会去见你。再不济，逢年过节总能见上。你如今在纯妃宫里，她又有亲生三阿哥，你凡事得格外小心顺从，明白
？”
永璜眼中有晶莹泪珠：“儿子明白。”
如懿实在是舍不得，心疼道：“这些年母亲不在你身边，你都这过来。你
定凡事都做得极好，不必母亲担心。”
永璜含泪道：“母亲在冷宫时候，儿子直牵挂不已。如今能看到母亲万事平安，儿子也放心，只是……”他低低道，“五弟出生，纯娘娘有些不高兴呢。”
如懿婉声道：“她不高兴她，你只管你，好好读书，好好争气。”
永璜点点头，终究还是后怕，匆匆带着贴身小太监小乐子跑着去。直走到长街尽头僻静处，永璜才缓下气息。小乐子忙道：“大阿哥，您慢点儿。恕奴才说句，今儿您真是犯不上。纯妃娘娘待您好好儿，你何必还来看望娴妃，若是被纯妃娘娘知道，可不知要惹出多大是非来。”
永璜平复气息，冷静道：“纯娘娘固然待
好，但她到底是有亲生阿哥，能算什？再好也不过是个养子。可娴娘娘便不样，她如今出冷宫，皇阿玛定会待她好。若她再度收养自然好，若不能，在她和纯娘娘之间左右逢源，也是保全自己最好办法。”
小乐子看他成竹在胸，仿佛与平日那个安分寡言大阿哥判若两人，也不敢再吱声。
如懿回到宫中，想着世情翻覆，亦不免心事如潮，到二更天才蒙蒙眬眬睡去。虽然入二月，京城偏北，地气依然寒冷。殿中用着厚厚灰鼠帐，被熏笼里暖气烘，越发觉得热得有些闷。光线晦暗室内，紫铜雕琢仙鹤，衔着盏绛烛笼纱灯。灯光朦胧暗红，像旧年被潮气沤得败色棉絮般，虚弱地晃动。
如懿睡得闷身潮腻腻汗，不觉唤道：“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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