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送太后进寝殿。
皇后看着怡贵人肚子,喜悦万分:“后宫顶天要紧事,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福泽万年。咱们千秋万代,不在别地方,都在你们肚子上。若都能像怡贵人样,本宫便是做梦也能笑醒。”她笑吟吟地转头吩咐:“素心,莲心,今晚收拾
“皇额娘恕罪,儿臣无能,不能使皇上开怀,所以这些日子也安排各宫嫔妃随侍。娴妃与慧贵妃也多有伴驾,皇额娘若不信,大可命内务府送上记档来查。”
如懿与晞月忙起身道:“恭请皇太后万安,臣妾们确有奉皇后之命,侍奉皇上左右。”
太后抚着手边把紫玉如意叹道:“皇帝登基之后虽然立几个新人,但最得圣心只有玫贵人。其实生个死胎又如何,养好身体很快又会有孩子,皇帝也可安心。”
皇帝与皇后对视眼,又看如懿眼,便也低下头去。皇后仰面,施施然笑道:“其实儿臣直安排几位嫔妃随侍皇上,也是这样打算。”她福下身含笑向太后与皇帝:“恭喜太后,恭喜皇上,继玫贵人之后,怡贵人也已经有孕个多月。”
皇帝惊,旋即大喜,握住皇后手扶起她道:“皇后所言可是当真?”
皇后笑意温煦如春风:“孩子千真万确就在怡贵人腹中,臣妾岂敢妄言。而且臣妾查过敬事房记档,确是个多月前承宠受孕。上天如此安排,必是知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所以特让怡贵人怀上龙胎。”
怡贵人满面红晕,亦起身道:“臣妾深受皇上与皇后福泽,皇后娘娘为怕出错,特意请三四位太医诊脉,臣妾确是已经身怀龙裔。”
如懿只觉得腔子里至喉舌底下,都酸楚极。可是那种酸楚却全然不顾她感受,自顾自强行而肆意地蔓延开来,爬入她五脏六腑。如懿下意识地按着自己小腹,那里是那样平坦,她还是那样没有福气,没有自己孩子。或者说,是从未有过。而更难受,或许是幽闭永和宫中玫贵人吧,自己丧女之痛切肤至深,却要眼睁睁看着怡贵人享受有孕之喜,将她曾经盼望与喜悦经历。
皇帝喜不自禁,看向太后道:“皇额娘,皇额娘……”
太后笑意仍是淡淡,如月朦胧鸟朦胧顶上片薄而软烟云,总有模糊阴翳,让人探不清那笑容背后真正意味:“这当然是好事。而且怡贵人从前是侍奉皇后人,知根知底,没有比这个更好。”太后扶着福姑姑手站起身:“说早上话,哀家也累,先进去歇息。你们坐坐,便各自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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