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纶是这样想看此刻
何孝钰，目光转过去时却望向
窗外，嘴里突然迸出两个字：“可以。”
说完，他长衫带着风飘拂出门外。
何孝钰眼泪终于流出来，怔怔地站片刻，突然听见院子里父亲声音：“孝钰呢？”
她急忙拿出手
梁经纶睁开眼：“还有呢？”
何孝钰：“不知道。等
知道，会告诉你。”
梁经纶沉默片刻：“告诉你吧。他还喜欢诗。喜欢泰戈尔诗，后来又喜欢上新月派诗。特别喜欢就有刚才那首《
朵野花》……还有徐志摩《再别康桥》、卞之琳《断章》……孝钰，你要把新月派诗都背诵下来。”
何孝钰：“还有吗？”
梁经纶：“还有就是他不喜欢人家总顺着他。”
梁经纶又移开目光：“学联斗争需要方孟敖，北平人民生存需要方孟敖。你去接触方孟敖必须是真实方孟敖。你必须知道他喜欢什
，不喜欢什……”
何孝钰：“那你就不用说，知道他喜欢什。”
梁经纶：“他喜欢什？”
何孝钰：“喜欢喝酒，喜欢抽烟，凡是男人坏毛病他都喜欢。”
梁经纶轻轻摇摇头：“优点呢？为什不说他长处？”
何孝钰眼中，那长衫仿佛即刻便将飘拂得无影无踪，她害怕，轻声开始背诵第二段：
朵野花在荒原里开又落，
他看见春天，看不见自己渺小，
听惯风温柔，听惯风怒号，
就连他自己梦也容易忘掉。
何孝钰：“还有吗？”
梁经纶：“能告诉你也就这多。”
何孝钰：“明白。能不能也向你提个要求？”
梁经纶：“当然可以。”
何孝钰：“以后，除跟工作有关事，方孟敖还喜欢什不喜欢什，能不能不告诉你？”
何孝钰：“他喜欢音乐，喜欢西洋美声，而且唱得很好。”
梁经纶闭上眼：“还有呢？”
何孝钰：“还喜欢唱民歌，首《月圆花好》，能唱得让人感动。”
梁经纶仍然闭着眼：“还有呢？”
何孝钰咬咬嘴唇：“还喜欢把汽车开得像飞机样快，随时可能撞上人，也可能撞上任何东西。”
长衫停止飘拂，活生生梁经纶依然站在面前。
“这首诗以后就属于方孟敖。”梁经纶声音在何孝钰听来是那样遥远。
“这也是组织决定吗？”何孝钰倏地站起来。
梁经纶又望向她，定定地望着她：“不是。是建议。”
何孝钰：“什建议？你可不可以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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