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偷偷地睁开
，是郭晋阳，他听听营房外
动静，接着悄悄向其他躺着队友望去。
有些人确实睡着，有几个跟着他睁开眼，也都边听着营房外动静，边互相传递着眼色，接着全都悄悄望向营房里端方孟敖开着门那间房。
古人形容伟壮士、真将军面临阵仗时状态常用两个成语，曰枕戈待旦，曰静若处子。
方孟敖此时仿佛二者兼而有之，又仿佛二者都不是。但见他侧身躺在铜床上，两个枕头已经很高，依然只手垫在头侧面，面容恬静，呼吸均匀，两腿蜷曲，就像个熟睡孩子。
几乎没有声音，郭晋阳半个头从门边露出来，只眼偷望向床上队长。接着那只眼惊，半个头僵在门边。
肺都归他管。这
多粮账收条今天不收拾好，他向姓方交不差，看扒谁皮。”说完干脆不理王科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王科长真是又苦又急：“就算
来说，你也不能睡觉吧？怎说，支个招行不行？”
那李科长仍然闭着眼睛：“看见登得最高那个女学生没有？”
王科长立刻向学生们那边找去：“哪个？”
李科长：“翅膀展得像凤凰那个，她就是方孟敖表妹。这可是给你支最管用招。”
他看见队长在笑，孩子般笑，笑大约有几秒钟，又慢慢皱起眉头，接着面容又恢复平静。
原来队长是在梦里，郭晋阳那只眼闪过丝敬爱心疼，半个头慢慢缩回去。
偷偷爬起床还有五个人，郭晋阳在前，四个人在后，运步如猫行，走到营房门边。
门上从里面挂着把大锁，门上方却有排通栏窗户，郭晋阳做个手势，个高个队友蹲下去，郭晋阳踏上他肩头，那高个队友站直身，郭晋阳恰好能从窗口望向营房外大坪。
“混账王八蛋！也就辛苦天现在就撂挑子！整理账册，他妈通通给起来整理账册！”马汉山身后跟着王科
王科长立刻瞪大眼向学生群中搜寻，判断谁翅膀展得更像凤凰。毕竟是民政局科长，他认准仍然站在桌子上最兴奋又漂亮谢木兰，挤出笑容向她走去。
青年航空服务队军营营房内。
真是匪夷所思。
整天营房外二万人领粮，营房却大门紧闭，方孟敖大队队员们全都奉命在床上睡觉。
夏日炎炎，二十张床上二十个精壮飞行员，全都赤祼着上身，个个肌腱隆起，左边十个整齐地仰面躺着，右边十个整齐地仰面躺着，乍看疑似西洋绘画大师精心绘制人体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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