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孝钰压低声音:“帮你说出来,你不要点头,也不要摇头,只要沉默就行。”
梁经纶望她好阵子,点下头。
何孝钰:“除学联,你是**党吗?”
梁经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慢慢地向何孝钰伸出手。
何孝钰将自己手交到梁经纶手中。
何孝钰不喜欢这样沉默:“今天去方家见到方孟敖。”
“方孟敖可以争取吗?”梁经纶紧紧地望着何孝钰眼。
“不知道。”何孝钰也望着他眼,“这个人很难接触、很难沟通。”
“是问你能不能争取?”梁经纶紧追着问道。
何孝钰:“能够争取!”
说道:“李妈?她白天就回去……她也不像你说那个样子……”
梁经纶也轻声说道:“不是李妈,是另外个人,认识,你也认识。”
何孝钰:“谁?”
梁经纶:“祥林嫂!”
何孝钰慢慢松开抓着他手,双肩轻轻动下,想挣开梁经纶手,又忍住,只沉默在那里。
“为饥寒交迫人民。”梁经纶声音有些酸楚,“这样回答你,可以吗?”
何孝钰眼中蓦地闪出泪花:“为饥寒交迫人民,会去争取方孟敖!”
梁经纶:“你不是说很难接触、很难沟通吗?”
何孝钰:“那是因为没有好好地跟他接触、跟他沟通。”
梁经纶竭力用平静声调:“你准备怎样跟他好好接触、好好沟通,以达到争取他目?”
何孝钰突然转过头望眼二楼父亲房间,再望向梁经纶时,眼中闪着光:“想知道,你是代表谁在叫去争取方孟敖……你可以告诉,也可以不告诉。”
梁经纶只是望着她。
梁经纶眼中渐渐浮出极深孤独,轻声说道:“是在回答你刚才猜问题。你猜中,是又被鲁迅先生感动,被他笔下祥林嫂感动。对不起,吓着你。”
“没有害怕。”何孝钰,“只是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会被祥林嫂这样感动?”
梁经纶深叹口气:“那好女人,不幸爱上两个好男人,又不幸被两个好男人爱着……最后,她爱人和爱她人,两个好男人在她心中竟变成把她锯成两半人……”
“你到底想说什?”何孝钰终于挣开梁经纶手,“不是叫等你吗,是不是要谈接触方孟敖事?”
梁经纶却又沉默,是有意沉默,他要让何孝钰明确地感觉到他实在是不愿意说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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