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纶感觉到了,沉默了少顷,然后答道:“我还没有见到何孝钰。她去见方孟敖的情况我现在也还不知道。见完你以后,回去见到她才能了解。”
“及时了解和把握方孟敖的动向是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曾可达今天十分严厉,“现在都深夜两点半了!白天不是你安排那个谢木兰带着何孝钰去见方孟敖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何孝钰,不在第一时间掌握方孟敖的情况?”
梁经纶心里一凉,平静地解释道:“晚上我一直在何其沧家里等她。十一点突然接到北平**党学委严春明的电话,说是有重要指示,叫我去
月如钩。
好在不远处燕京大学有些灯光散照过来。
公路上,六辆自行车都架停在路边,曾可达的副官和四个青年军便衣影影绰绰在那里戒备。
公路边那片所谓的树林,只是些刚长到一人多高的稀疏树苗。曾可达在前,梁经纶在后,二人向树林深处走去。
“何孝钰今天什么时候见的方孟敖?他们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我现在就需要知道详细情况。”曾可达在前面走着就急切地提出了两个问题一个要求。
事,晚上又派人抢夺第四兵团的军粮……
“你们中央银行的钱到底拨到物资供应委员会没有?!我们第四兵团的军需是总统特批的专项开支,民调会怎么会争抢我们的军粮……”
杜万乘没有管床头柜上一片狼藉的茶叶茶水,也没有让话筒对方的内线接线员说话,自己对着话筒大声说道:“给我接曾督察房间!立刻接通!占线不占线都给我接通!”
话筒里内线接线员的声音让他感到了希望:“杜总稽核,杜总稽核,曾督察房间的电话通了……”
杜万乘连声叫道:“曾督察吗?是曾督察吗……”
梁经纶一怔,停下了脚步。
曾可达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因有燕大那边微弱散照过来的灯光,站得又近,双方依稀能辨认出对方的面孔。
梁经纶见他十分严峻,却无法回答他的提问,只好反问道:“方孟敖有什么反常举动吗?可达同志。”
曾可达的严峻立刻变成了反感,他不能容忍对方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前,提出反问:“很反常,也很正常。梁经纶同志,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电话接通后的长音——无人接听电话!
杜万乘急得要死,使劲按了一下话机:“是内线吗……曾督察房间为什么无人接听电话!”
内线接线员:“对不起,那就是无人接听电话……”
杜万乘气得将电话扔到了一边。
北平西北郊通往燕大公路旁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