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接着问道:“你怎么能肯定你见过的是**党?”
谢培东已经拿起了一支铅笔,耳机里暂时还没有方孟敖的回答声,他却已经在空白的公文纸上先行写下了三个字——崔中石?!
接着便是等,等听方孟敖说出这个名字!
——“我当然能肯定。”耳机里方孟敖的声音传来了。
谢培东开始用铅笔将“崔中石”三个字一笔一笔地涂抹上,这个动作显示着他此时的心理——不希望方孟敖说出的真是他写出的这个名字!
方孟敖依然望着窗外:“我这样问为难你了。**党也不会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写在脸上的也未必就是**党。你们北平的学生多数都倾向**党,你是进步学生,有可能见到过**党。我也就这么一问。你可以回答我,也可以保持沉默。”
“我能不能也问你一句?”何孝钰轻轻地回话了。
“我能问你,你当然也能问我。”方孟敖转过头望向了她,“只要能回答你的。”
谢培东的身子坐直了,眼睛依然闭着,神情更加专注。
耳机里的声音:
”方孟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么一个问题。
何孝钰望着他,点了点头。
“今年你二十二岁了。”方孟敖依然说着这个貌似多余的话题,“十年了,我跟家里没有来往,你们都长大了,都变了,可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下面我问的话都是闲谈,你知道就告诉我,不愿意可以不答。好吗?”
何孝钰真正紧张了,只好又点了点头。
方孟敖望了一眼房门,在感觉门外是否有人,飞行员的耳朵和眼睛告诉他现在是安全的,于是目光转望向了窗外,有意不看何孝钰:“你见过**党吗?”
在这里,何孝钰也睁大了眼紧张地在等待着他即将说出的这个人名。
方孟敖却反而显得平静:“我见过的人,佩服的不多。抗日在空军服役那几年,我只佩服过陈纳德将军。一个老头,退了役,竟然能够拉起
——何孝钰:“你见过**党吗?”
耳机里的声音:
——“见过。”方孟敖当即明确答道。
谢培东猛地睁开了眼,捧起了搁在办公桌上的收音机!
何孝钰比谢培东更惊!
二楼行长办公室。
入耳惊心!
这句话同时在谢培东的耳机里传来时,他的眉毛飞快地颤动了一下,眼睛闭得更紧了。
下面何孝钰会怎么回答?他在紧张地等听。
何孝钰早已怔在那里,睁大了眼望着方孟敖。她也万没想到方孟敖一上来会这么一问!她只能感觉到他问这话并无恶意,却很沉重。怎么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