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服务队营房里这时也是一片尴尬局面。
八年抗战,接着又三年内战,国民z.府不搞建设,物资奇缺可想而知。到了1948年真的是许多城市连粮食都没有了,于是成立了这个民食调配委员会。说是“民食”,其实其他生活物资尤其是给军公政教配给的特供物资都归这
。亲兄热弟,我怎么能不想到方副局长会赶来见大哥呢?你看,原本是见面要给方大队长敬的烟,都给忘了。拜托方副局长见面时替我敬给方大队长吧。”
方孟韦平生敬父敬母,无论何人张嘴骂到了他的父母那是立马要翻脸的。刚才马汉山那一句“混账王八蛋”就牵涉到父母,尽管他一番做戏,解释并非骂的自己,可毕竟当时骂的是自己,这个劲必须得较。任他那只手捧着烟盒递在自己面前好久了,瞧也不瞧,仍然盯着他的眼:“马局长,你是不是父母所生?”
马汉山没想到方步亭这个小儿子比那个大儿子还较劲,一时又被顶在那里。
方孟韦:“开口混账王八蛋,闭口混账王八蛋,人家的父母都是王八,你的父母是什么?”
马汉山这才琢磨到了,其实早就应该明白,方孟韦在官场是出了名的孝子,既然如此较劲非为别事,便知道该如何让他消气了:“我就是这个臭毛病。父母死得早,缺教训,方副局长别放在心上。”
“父母死得早就没有父母吗?!”谁料这句话又触到了方孟韦的痛处,“我的母亲就死得早,我也缺教训?”
马汉山跺脚了:“方副局长,有什么气你全发出来好了。今年初一算命的就给我算过,流年不利,这一年走的都是背字。你怎么发气我都认命好吧。”
方孟韦毕竟还有教养,在国民党干事什么人都见过,人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好真的再发气了。可心中的憎恶还得表露出来:“你刚才还有句话我得说明白了。我来这里是公事,不是什么亲兄热弟。你们民食调配委员会那些脏事,我们也有调查的义务。顺便提醒你一句,我们新上任的徐局长就是五人调查小组的成员之一。我来,是他交代的任务。收起烟,自己抽吧。”说完转身向吉普车走去。
吉普车发动了,朝着刚才军用卡车的方向开去。
马汉山站在大日头底下又蒙了好一阵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向大门岗卫兵室奔去,直奔那部电话,一阵拨号,拿着听筒也就等了不到七八秒钟,对方便有人接电话了,他仍大骂:“混账王八蛋!电话也没人守吗?立刻给我去打听清楚,新上任的北平警察局徐局长今天晚上是谁接风,在哪个酒楼,立刻告诉我!”